白衣慢慢靠過來,靜靜挪到段樂眼前,段樂仰著頭凝視它,等待死亡的宣判。

面前女生的眼神太過冷靜了,棕色的眼瞳異常的亮,毫無雜質,也毫無害怕。

白衣頓時覺得無趣。

但好不容易遇上一個獵物,它不可能會放過的。

“就這樣吧,把你眼珠子封進門裡,做成貓眼,效果應該還不錯。”

段樂的眼睛很好看,像一汪潭水,幽深而又靈動,於黑暗中光彩熠熠,簡直就像是一件值得掛在博物館裡的藝術品。所以白衣也想把她的眼睛收藏起來,乾脆就做成門裡的貓眼吧。

這樣,路過的人也都能欣賞到這麼好看的眼睛,它覺得自己這是在做慈善。

段樂沒忍住往後退了一下,卻撞上了鐵門,是真的逃無可逃了。

見她動作,白衣問:“知道怕了?”

段樂仰著頭,不卑不亢:“別磨嘰,要動手就快,囉囉嗦嗦的。”

早死早出夢,她還擔心白衣耽誤了她重開的時間。

“你倒是一點都不怕死..”白衣瞅段樂一副慨然赴死的表情,心裡沒由來的火大:“我偏不讓你死的痛快。”

“我要把你的頭做成蠟燭臺,把你的眼裝進門裡,再把你的身體做成衣帽架,讓你一輩子活在痛苦裡,直至永生!”

“……”段樂感到一股惡寒。

她突然就不想死了。

讓白衣爽了,那她可就不高興了。

既然是夢,自己作為主角,總該有點金手指吧?比如控夢什麼的?

段樂瘋狂在腦子裡搜刮各種恐怖片的片段,企圖召喚一兩個讓他們和白衣蚌鶴相爭,她再坐收漁翁之利。

白衣不知道段樂腦子裡又在想些什麼東西,只知道面前的女生精神極為專注,它最討厭不專心的人,還覺得段樂不禮貌,自己跟她說話居然還神遊,一點也不尊重自己。

於是,它決定給段樂點顏色瞧瞧。

只見白衣凌空後退了些距離,伸手揮了揮袖子,段樂整個人嘭的一下不受控制的朝牆壁甩了過去。

而後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吧嗒一下掉在地面上。

段樂一個走神的功夫就突然感覺到身體被一股蠻力撞擊,回過神來就已經躺在了地板上。

“嘶...”整個後背都在痛,尤其是肩膀那兩塊骨頭,就連抬臂的動作都無比艱難。

“回神了?”白衣問。

段樂痛的連話都說不出。

眼見段樂不理自己,它又是一個左揮手,段樂身體又不受控制的往左面牆撞了過去。

嘭的一聲,比剛剛更痛了。

段樂緊緊皺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皺巴的擰在了一塊,神情痛苦。她輕扯了下嘴角,舌尖舔到了一抹腥甜味。

是血。

痛,太痛了。她這輩子還沒受過什麼重傷,切個水果被刀開個小口都要哆哆嗦嗦的貼個止血貼。

段樂抬起頭,目光銳利,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件白衣。

白衣見狀,興趣正濃:“怎麼?你想殺了我?”

“就你這樣的,別異想天開了,我隨便揮揮手都夠你死好幾回。”

話音剛落,白衣的右邊衣袖輕輕抬起,前手臂往裡一下,就像是一個勾手手勢。段樂身體就像是被拎了起來,慢慢升空,直至飛到了白衣面前。

對上段樂憤恨的眼神,白衣的右邊衣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一來一回的,像是一個撫摸動作。

段樂覺得噁心,偏過頭,讓白衣下一個動作落空了。

“別做無畏的抵抗了,”白衣像拎雞仔一樣,把段樂提著往樓上走:“帶你參觀一下我的樂園,幸運的遊客。”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