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殺大陣,還在繼續。

只是雷霆的威力,越來越小了。

並未持續太久,便徹底停息,好似半成品一般。

待光波隱去,殺陣消散。

這道山間已被摧殘的宛如末日景象。

許懷安活了下來。

輕微傷勢,並不致命。身處殺陣範圍,他依舊能活動自如;畢竟,也不依靠所謂的天地靈氣。

而現場,除了被殺陣規避的林堂主。

其餘人盡數被轟得神魂俱滅。哪怕背景深厚,驚才絕豔。而今,也化為了一具具焦屍。

許懷安持劍殺了林堂主。

死前,這位堂主人物還在劇烈掙扎,跪地求饒。

但還是被許懷安一劍斬去了頭顱。

沒有一絲活的餘地。

徹底死絕!

至此,這所謂的圍殺,落下帷幕。

許懷安全身而退。

有些許運氣成分存在。

可,若他自身沒有強硬本事,恐怕也無法支撐這般久;近段時間,拼命提升實力,終是有所回報。

如今練氣三重,加之體內劍氣,正面應對三個同境界,以及一個高一境的對手,不能說輕鬆自如,但亦可全身而退。

不過,總歸來說。

更多靠的是那方殺陣,雖然不知為何會如此,但是許懷安站到了最後,這便足夠了。

之後,他簡單收刮戰場,將能帶走的物品帶走。

包括那面巨大的旗幟。

在失去靈氣加持後,其體型縮小,就等同一張薄紙。

除此,許懷安還從一具被轟得焦黑的屍體旁,尋得一道錦囊,似所謂的乾坤袋,其中內含一番天地。不過看著倒挺普通,應為低階別。

之後,

許懷安重新踏上了路途。

他還有許多路要走,許多事要完成,他要遊遍這江湖、這世間,不會止步於此,也不會在一地待太久。

他就像一介人間客,也像江湖中隨意飄揚的浪子。

人們常說,天涯之大,何愁無容身處,四海皆可為家。

於許懷安而言,他早沒了歸途,只能不斷前行;若說有,可能便是那座小鎮吧,只是再也沒了想見的人。

他背上了桃花木劍,拄著柺棍,頭戴斗笠,腰懸木笛與酒壺,低頭前行。

劍已配妥,腳下即是江湖。

依舊一路向北。

雲澤縣至長寧郡城,總有幾百餘里路程。

許懷安並不著急,一路走走停停。

曾翻山越嶺,抵達頂峰;曾涉過湖泊江河,枯坐船頭;曾走在風沙漫天的鄉間小道,滿身煙塵;曾平躺在田野草地,面向青天白雲,享受清風吹拂,鼻尖滿是野草芬芳;

一路風餐露宿,風雨無阻。

許懷安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感悟紅塵,領略自然。

他只知道,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獨自前行,身旁空無一人,唯有風雨相伴。

......

幾日後。

許懷安來到了一座名為桃花村的村落。

這裡民風淳樸,熱情好客。

世世代代以耕田,打獵為生,過著最原始的田野生活,幾乎與世隔絕。在這滿是紛爭的世道,隱居深山,安逸且恬謐。

許懷安在這裡住了幾天。

桃花村村民並不多,而村裡來了個背劍瞎子的訊息,則也很快傳開,從村頭到村尾。

人們沒有芥蒂心理,反而十分熱情。

許懷安這幾日在村裡行走,也大多聽到友好問候,還有一兩家的大娘,時常拉著他進屋,說是多一人,多一雙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