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負責去四川大山深處探查的蜘蛛,失去了聯絡。

訊息介面停留在他發來的最後一條。

【報告老闆,我已經到達四川,預計晚上六點抵達顧鄉登記的家庭住址。】

隨後便再也沒有了訊息……

然而有時候,沒有訊息,就是一個確切無疑的訊息。

以蜘蛛的身手,他可以隱蔽地接近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並且輕易地脫身而出。

能讓他連一條訊息都傳遞不出來就死掉的人,這世上屈指可數。

林萬里當機立斷地給安娜派發了任務,找到顧鄉,帶到組織裡監管起來。

雖然也許抓到這個沒用的兒子也無濟於事,但目前,這是他們手裡唯一的線索了。

安娜不敢怠慢,把顧鄉的雙手捆了起來,塞到車子副駕位置坐好,摸索著安全帶給他繫上。

安娜被撕壞的領口還大大方方地敞著,而她卻毫不在意的樣子,從自己身前跨過去插上了安全帶的插銷。

顧鄉眼睛看向車的天窗,儘量避開面前一覽無餘的景緻。他嚥了口唾沫,儘量不去在意。

現在可是不知道要被帶到哪裡去的危險時刻,哪還有工夫在意奇奇怪怪的事情。

繫上安全帶以後,安娜從副駕位置離開,從車前繞過,正要回到駕駛座的位置。

遠處,一輛黑色的汽車疾馳而來,朝著安娜的方向。

“小心!”

顧鄉脫口而出。

安娜的反應也很快,還不及回頭就單手撐在車前蓋上,翻身而上。

來車並沒有結結實實地撞上來,只是一個迅猛的漂移,將車子旋轉90度橫在安娜的車前。

“靠,又有神經病!”

被捆住雙手又繫著安全帶的顧鄉差點嚇尿了,這哪來的公路賽車手。

黑色汽車的車門開啟,邁步而出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他長著方闊的國字臉,頭髮很短,身材精瘦,下巴上一圈沒刮乾淨的胡茬,膚色暗黃偏黑,穿著一身休閒的運動裝。

看上去是隨處可見的普普通通一名中年男子。

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煙燻黃的牙齒,聲如洪鐘,底氣十足。

“這就是顧飛的好兒子嗎?”

聽到顧飛這個名字,顧鄉愣了愣,想起張高興對自己講過的這名英勇神武的男子的事蹟。

但不知道眼前的人何出此言。

安娜見了這名男子卻像見了鬼一樣,一瞬間失去了剛剛的淡定。

她回身擋在顧鄉所在的車門前,顫聲說道。

“王,王大哥,你要幹什麼,這個人是林總親自叮囑我帶回去看管的,你不要亂來。”

中年男子輕蔑地笑著說,“拿林狗來壓我,他也配?”

隨即,他穩穩地邁步上前,似乎根本不把安娜放在眼裡。

安娜咬了咬牙,在男子經過身邊時,倏地將手裡峨眉刺刺出,直接對準了男人的脖子。

然而這一刺卻詭異地停在了空中……

男子回過頭看著驚恐的安娜,笑了笑,輕輕抬了抬手指,峨眉刺便脫出安娜的手飛向空中。

是馭術士嗎……顧鄉不禁想到,但這樣的控制能力是不是太變態了。

“你們林老闆就是教你們這樣對待同事的嗎?小姑娘,我本來沒想動你,你殺心這麼重啊。”

男子閒散的態度,反倒是一種威壓,他不緊不慢地朝安娜走過去,後者嚇到臉色蒼白,額頭的汗涔涔流下,腳步卻粘在地面上了似的,半分也不能移動。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鉗住安娜的下巴,猛地抬高她的臉,細細端詳了一番。

隨後,他的指尖向下遊移,從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