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山城 (第1/2頁)

有了前一天對顧鄉的試探後，王大盛明顯放鬆了許多。

畢竟人也不能長時間繃緊了神經，還要沒日沒夜的當司機，加上小心翼翼防範著被跟蹤的可能性。

進入西南地區，山路地形明顯變多了起來。

王大盛依然是撿不為人知的小路走，從蜿蜒的盤山公路，到樹木森森的密林間的小路，前前後後都沒有出現過一樣的車牌，可以判斷沒有被人跟上。

也許是想著最快今晚最遲明天就能抵達四川，也許是春天裡樹木繁茂微風和煦，總之他看起來心情不錯，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夾著香菸，嘴裡還哼著小曲兒。

不一會兒，公路上的指示牌顯示已經到了重慶市的地界。

顧鄉暗暗打起了精神，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吃點兒吧，都中午了。”

王大盛從後視鏡瞄了他一眼，嘴裡輕巧地吐出一句“行”，又往前開了個把小時，直到找到一處路邊的小火鍋攤子，這裡路邊就能停車，上上下下都是陡峭的樓梯，就算顧鄉想跑也跑不快。

兩人來到小桌坐下，叫來服務員，王大盛看了看選單，沉吟片刻。

“怎麼沒有鴛鴦鍋底呢？”

服務員阿姨把正要記菜名的圓珠筆一收，雙手叉腰，不耐煩地說。

“背時人，吃不得辣你來搞啥？都是一整口鍋上面放個九宮格，哪個給你整鴛鴦？”

王大盛眉頭一皺轉向顧鄉，“她說什麼？”

顧鄉忍住笑，替王大盛翻譯，“她說沒有鴛鴦鍋，只有九宮格。”

隨即，顧鄉轉向服務員禮貌地說，“那就要個微辣哈，配菜要個套餐就行，謝謝嬢嬢。”

服務員看顧鄉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說話也很親切，頓時消了氣，說了句“要得，稍等哈。”，一扭腰走了。

倒上湯煮上火鍋底料以後，王大盛看著火辣辣的紅油，面露難色，又叫了一碗蛋炒飯和冰湯圓解辣。

顧鄉倒是食指大動，在外地很久吃不到這麼地道的重慶火鍋，一時連自己的處境也忘記了。

等鍋裡咕嘟咕嘟冒泡，他夾起腰花毛肚鴨腸，一一涮進鍋裡，再裹上香油蒜泥香菜蔥花的蘸料，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在舌尖引爆味蕾。

顧鄉吃著火鍋喝著啤酒，火辣辣的食物和冰涼的小麥汁飲料在胃裡輪番轟炸，他吃得滿頭大汗，打了個飽嗝，一看王大盛已經幹完了兩碗蛋炒飯一碗冰湯圓，只吃了一些牛肉就辣得不行了，放下了筷子，又點了根菸塞嘴裡。

曬著太陽吃著火鍋，顧鄉都有點恍惚了，要不是對方心懷不軌，他差點真想喊一聲王叔，和他乾兩杯啤酒。

王大盛拿筷子在鍋裡又撿了點看起來不那麼辣的東西夾進碗裡，抬頭看了看顧鄉又催促他，“快點吃，吃完趕路了。”

“哦。”

顧鄉回過神，埋頭又吃了起來，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刻，要抓緊吃飽才行。

一桌菜加蛋炒飯下肚，顧鄉擦了擦嘴，是時候了。

“我去趟廁所，感覺有點想竄稀。”

王大盛一聽皺了皺眉，看了看不遠處的廁所。

這家路邊火鍋店的廁所相對簡陋，水泥的牆面，布幔當做大門，廁所外面的洗手池就是一根塑膠的水管。王大盛看了幾眼，感覺沒什麼古怪，便擺了擺手讓他快去快回。

“好。”

顧鄉把桌上的餐巾紙揣進兜裡，故作鎮定，假裝一切如常地往廁所走去，嘴裡還“哎喲”兩聲，表現出自己要上廁所的迫切之情。

王大盛獨自在桌邊眯著眼睛曬著太陽，初春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酥到骨子裡，讓他也不禁走了神。

直到菸頭燒到手邊，燙到了手指，他才猛地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