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肖琴處,學妹與我前後腳進門。
對於我們的到來,肖琴挺開心的,嘰嘰喳喳的,三個女人聊得熱乎。只是,肖琴的精神明顯疲憊不堪,臉色也是蠟黃蠟黃的再沒了往日那種光彩耀目。
狀態確實不太好。
相見的時間過得太快了,我和學妹陪肖琴聊到傍晚才各自回的家。
回到家,依舊在艱難地養家餬口。
端午節,回老家陪著幾個老人忙著裹粽子,直到晚上才有空給肖琴發資訊。
“太沒誠心了,這個時候才給我說端午安康。”肖琴在微信裡揶揄我。
“還好吧。我白天連自已姓什麼都忘了,哈哈哈……”
“切。”
美好的人生總是在聚散離合中昇華,有些人上輩子積了德,這輩子是來享受的,有些人是上輩子犯了渾,這輩子來還債的。
只是,沒多久,就聽學妹說肖琴什麼肺感染,呼吸急促,已經入院治療。
聽到這個訊息,我是懵的。
“黎倩,我們以後都不用去看肖琴了,她已經不要我們了。”學妹在電話裡哽咽著對我說。
“什麼!她怎麼了?”我一陣天旋地轉,急急反問。
“肖琴,她今早成仙了。”
肖琴離世的事在她妹妹口中得到證實,肖琴,真的走了。
肖琴的先生說,她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和對孩子的遺憾離開了人世,人也安詳。22
“周黎倩,你來送送她最後一程吧!”肖琴的先生親自打來電話。
“我不想去,我會受不了。”我聽到肖琴先生說的那些話,哽咽著表達了自已的心情。
“黎倩,來吧,那只是她在人間的一副臭皮囊而已!”肖琴的先生釋然地說。
我掛了電話,眼淚就像決堤的水,瀰漫著整個世界。念著肖琴的好,念著肖琴的過往,心好像被一針一針扎著似的疼。
“你想哭就放聲哭吧!”聶雨抱著我,拿著紙巾心疼地給我擦著眼淚。
“我不哭!絕不讓她看到我的笑話……”我強忍著心裡莫大的悲傷,字正腔圓地歇斯底里地發洩著。
“生命真的很無常,能活著就儘量活著,平安就是福了!”聶雨拍了拍我的腦袋,溺寵地撥弄著我光光的額頭上那幾根怎麼弄都翹起來的頭髮絲。
當然了,聶雨是無法理解我的心情的,她更料不到的是,以致後面那些年,我都沒法回憶跟肖琴一起經歷過的點點滴滴。(這是後話)
不容置疑的是,我是比較重感情的女子,雖然心裡偶爾也會有點小陰暗,但對人永遠都無害又誠摯!
聶雨因為別的事情耽擱了去跟肖琴告別,我獨自一人坐著公交車前往。途中想起以往的肖琴總是會不停地打電話或發資訊,一會問到哪了?一會問想吃啥?一會說已經準備好了糕點或者飯菜,問要端上五樓吃還是在一樓的餐桌上吃?一會還會問為啥那麼短的路程走得那麼久?這在以前,我會不耐煩地說她叨叨。可是現在,她再也不會再問我了,她馬上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嗚嗚嗚……越想越傷心,直至我抽泣的聲音響徹整個車廂,售票員走過來遞了張紙巾給我,用無聲的幫助溫暖著我。
殯儀館透著幽靈般的陰森,肖琴就這麼平靜地躺在棺槨裡,似笑非笑地閉著眼睛,她手上那隻淺綠色的玉鐲子也已沒有了往日的晶瑩透亮,變得暗淡無光,她身著華麗的旗袍裙,周圍撒滿百合花,那一刻我深感恐慌,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肖琴,從此,只剩回憶了!
我站在她棺槨後面望著她,那一刻好想抱抱她,可是,我的腳就像生了根似的動彈不得,就這麼眼睜睜地目送著她的妹妹和她的家屬及工作人員把她的棺槨推送到熊熊火爐中,彷彿聽到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