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的晚餐懶得去食堂,是家裡帶的一個雞蛋加個水果,或者兩個麵包加杯茶。

早早吃完坐在那裡閒著無事,正好瞄見劉龍拿的那張建議書,隨手拿了筆就寫。

針對自已平時工作上遇到的問題,一口氣歸納了四點:

一,裝置工具問題;

二,來料不良得不到控制問題;

三,針對來料不良所導致流出不良品的處理問題;

四,關於節假日與平時加班的接送車輛問題。

四個問題都是老生常談的,卻一直得不到有效的控制和改善。

其實,我主要想表達的是第三點。

流出一個不良品就處以十元的罰款,對於為了加班費捱更抵夜、為了超產獎拼死拼活的一線產業工人來說無疑是過重了的。在沒給公司造成重大損失的前提下,為何不由專業技術人員對不良品的損壞程度進行評估後再酌情處罰呢?

總之在我看來,一切都應該人性化。

自清明節以來,天氣都是以潮溼為主,間中也會下些小雨或驟雨。

5月20日早上七點半,給老太太打電話時,老太太說恬恬感冒,上吐下瀉的。我聽了心頭一緊,這孩子,身體一直那麼弱,吃東西又老不聽大人的勸,啥能多吃吃,不能多吃也吃,該如何是好!

5月23日早,給家裡打電話,恬恬接的,她說,媽媽,家裡天天下大雨,院子裡都是水了,好深,好可怕啊!

老家就這點不好!以前一下大雨,就洪澇。滿天雨水,滿地黃泥水,尤其是三更半夜的時候,風大雨大,還夾雜著老房子'轟隆'倒塌的聲音,想起來就害怕。

一連幾天,電話就是連線兩地的主要工具,擔心家裡的老人孩子,也關注著天氣,重要的就是怕洪澇災害。

5月24日早,老爸接的電話。

“喂!你是誰呀?是不是阿映啊?”老爸居然問了句,愣是把我問得嚇一跳,下意識就以為老爹是不是老糊塗了。

“爸,你女兒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我顫著聲音,別提多心酸了。

“啊!哦,倩呀。有啥事嗎?”好像才想起來似的,“你媽出去了,我剛剛在想事情想岔了。”

“也沒啥事,想著前些天家裡浸水了,家裡的東西會不會弄溼?如果地板汙泥太多叫媽別動,等我們回去再清理。”

“好好,家裡別擔心,你自已注意啊。”

掛了電話許久許久,我都沒能接受,他當時脫口而出地反問我是不是阿映時,當時有點懵,沒想起來他說的阿映是誰。

迷糊了老半天才想起來,阿映就是我老爸的親妹妹,與我家疏遠了幾年的姑姑。

說起我這個親姑姑,話就有點長了。

叔叔家的長女滿月,那是我四歲那年的事了吧,那時候家裡窮得叮噹響。因為要招待來家的客人,老爸隨口問了句家裡種了山茶的姑姑。

“阿映,有沒有帶山茶回來呀?”

“有是有啊,那不是給你喝的。”

據說,當時老爸的還不是一般的尷尬、簡直氣得想自打嘴巴。什麼人啊,還是自已的親妹子嗎?要命!

我老爸這種男人,只要自已有口吃的,絕對會給自家兄弟姐妹留著。盡心盡力替爺爺養家餬口,給弟弟妹妹的供書教學,為幾十口家人操心操肺,好不容易熬到了弟妹成家,卻換來這般對待,也別說,還真是夠心塞的。換了我,一耳光甩過去再說。

按理說,爺爺奶奶在上,老爸用不著這麼辛苦。可是,爺爺卻是個讀書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掐指算命把脈開方,雕樑畫棟砌磚圍牆,木匠雕刻,真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曉!如果爺爺活在這個年代,那是真能成就一番事業的。只是,在爺爺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