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中反覆地問這句話,語氣帶著點失落。
“你怎麼了?恬恬,是不是哥哥姐姐回了學校太孤獨了?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了麼?等放假就回去。”我以為恬恬是因為哥哥姐姐上學去了不習慣。
“不,媽媽,你聽我講。”恬恬說了這話,突然感覺她的聲音有點哽噎,像是很傷心的樣子。
“怎麼了?恬恬,不哭,媽媽聽你說。”我的心如刀絞,我的恬恬到底怎麼了?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
“嗚嗚嗚嗚,”恬恬哭了,我的心在滴著血。
“恬恬,不哭。不哭,寶貝,媽媽等著聽你說呢,不哭好嗎?”我著急得也想跟著哭,不明白孩子到底怎麼了。
“媽、媽,你相信我沒有變壞麼?媽媽,你知道我為什麼想學習又不喜歡嗎?嗚嗚嗚……”恬恬說著說著又很傷心地哭了起來。
“媽媽不知道,媽媽在等著你說。”我的心都快要被她哭碎了,卻只得強壓著內心的不安,安撫著孩子那顆脆弱的心靈。
“我是想爭氣!可是我並不是不想聽話,而是被你們逼的。”恬恬無助地說,“我一有點什麼錯誤,你們就天天說到處說,不給我半點機會改過。為什麼這麼對我?什麼東西找不到了就一口咬定是我,我討厭這樣的不公平。”
“恬恬,媽媽懂得,媽媽明白。媽媽不是和你一樣麼?媽媽都可以承受,你為什麼不可以?”恬恬對於長輩的控訴,我是深有體會啊!
誰都不是聖人,孰能無過?犯過一次錯,就水洗都不清麼?
說到底,總把別人的缺點掛在嘴邊是很傷人自尊的事。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這話不是挺具代表性麼?
唉!我恨自已失敗,為什麼那麼不中用?連孩子都沒本事帶在身邊?
既然自已是個沒用的人,就只能看著孩子受苦,這就是現實人生。
冷靜備戰,時刻準備著被窩心。
卻不明白,冷靜的結果就是淡化自已的某種意念。
“周黎倩,把你的筆借我。”對面的霞公頭對我使眼色,我把筆遞給她之後回頭。
一個男人站在背後,有著深度近視的我再回眸,心裡雖然有點小小的觸動卻沒流露。
當四目相視時,男人咧嘴想笑,見我木然又只好把嘴巴合上,樣子很尷尬,貌似相識。
“那個是誰?站了多久?”待男人走開後我問霞公頭。
“不曉得,貌似是很大牌的。站在你背後有段時間,我以為你知道。”霞公頭說。
“哦,不管了。”我大大咧咧地說完,照舊忙碌起來。
說來也奇怪,從那以後每次上下班都能碰上那個男人;有時,他會對著我點下頭微笑一下擦身而過,有時,眼睛眨巴下就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