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一大早,老媽來電話,說周敢這個週末回家吃飯。還特別強調“做多三個人”的飯,老媽打我電話,目的是打聽訊息。
“老媽,哥沒跟我透露過哈。要不,我問問小怡?”我還真的不清楚周敢最近忙乎啥,我每天早出晚歸的,都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那就不用問了,我看你也許久沒見你哥了吧?”老媽的話裡有話,把我冷汗都憋了出來。
“我……我最近總加班,實,實在抽不出空。”我支支吾吾,笨拙地解釋。
“倩吶,你好像都不怎麼關心你哥了。我說得對嗎?”這老太太還真能來事。
“媽,怎麼會呢。我對我哥怎樣你難道不清楚?我晚上回去一趟看看,再給你答覆。”每次都是如此,非得叫我跑一趟才算完。
“這就對了嘛,等你電話。”老媽見目的達到,敷衍幾下就再“呵呵”兩聲收線。
留下我一個人聽著電流聲,心裡各種滋味雜陳,滿頭黑線。
老太太是年紀大了,關心兒子的終身大事雖說是理所當然,可她又不方便去踩兒子那個地雷,這不,象這種類似踩地雷探秘的差事自然都而然地就指派到我身上了,誰叫我百鍊成鋼呢?
午後時分,老媽又打來電話追問一些事宜,我滿臉的尷尬,說不出的煩躁。
“哥,你今兒在家不?”下午一下班我就給周敢打電話。
“不在。幹啥啊?有啥事麼?”周敢沉默了一會回了我,似乎在外面,聽著有點吵。
“沒啥事就不能找你?不過就是想回你那看看小怡罷了。”我嗤之以鼻。
“你回唄,我今晚在外面辦事不一定回得去。你就在家陪小怡住一晚,冰箱裡有飯菜。”周敢猶豫了一下,然後報備了行蹤。
“這樣啊,那看來你挺忙哈,那我回去陪小怡。”聽得周敢說辦事,我突然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你家鑰匙在鞋櫃上,你不會是沒帶我那的鑰匙吧?”周敢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不,你的鑰匙我一直沒離過身。等你回來我再過去吧,老媽說想問你什麼來著。”我順水推舟轉移話題,把老媽給賣了。
“老媽又來事了呀,這老太太。行吧,那我晚點回去,你先接小怡?”周敢可能意識到老媽在意的什麼事,那天晚上大概11點半左右回到了家。
他開門進來時我還在陽臺幫他刷皮鞋,家裡沒個女人還真是家不成家,鞋櫃裡的鞋子都長毛毛了。
“黎倩,小怡呢?你也別忙乎了,舊鞋就丟了吧。”他邊換鞋子邊指著地上一堆鞋子說。
“小怡已經睡下了,說明天考試呢。我看你的鞋子都是牌子貨,只是舊了又沒爛。刷乾淨,擦擦油,還是油光蹭亮,新的一樣,別浪費。”我繼續埋頭苦幹。
“我又不穿,要穿你自己穿,懶得理你。我沖涼去。”周敢特討厭我多此一舉的動作。
“哥,最近怎樣?除了上下班出去,還宅家裡嗎?老爸老媽可說了啊,幸福可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是靠自己去爭取的。”他衝好涼踩著悠閒的步子出來,我已經把保養好的鞋子晾到外面去了。
“你又成了老爸老媽的子彈了?你一來電話我就覺得事有蹊蹺,真服了你們。我不是都說了麼,明年一定結婚。沒有物件,就去買一個回來。成不?”他的樣子很不耐煩,“怎麼說都不聽的。”
“哥,爸媽年紀都那麼大了。也不能怪他們發愁啊,不就是女孩子嗎?你看著順眼就行動呀。”儘管周敢在涉及他婚戀的時候特別敏感又暴躁,我還是不斷地去堵炮眼,哪怕最後不可避免成了炮灰,也是樂此不疲。
“你不要再摻和我的事,神經兮兮的,自己的事還沒白扯明白呢,多管閒事。你腦袋整天到底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