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窗外呼嘯而來呼嘯而去的車流聲,思緒都忙碌了起來。在鄉下愜意而自由的歲月,彷彿是場夢,遙遠且夢幻。

人到中年,真的非常想念鄉間的生活,想念小時候村民之間的團結友愛,更懷念的還是小時候的小玩伴!

那些年,身邊有著父親母親和兄弟姐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孩子們醒來喊著“媽媽”懵懵懂懂找到田埂上,被農夫吆喝著“嗬嘿”用鞭子駕馭下勞作的耕牛在田間來回奔騰,農田間只剩新翻的泥土與忙於播種的大人們,那個場景,一點點的浮現腦海。

那一望無際麥田間歡快的童聲稚語,以及那綠油油的麥苗旁生機盎然的野菜,小夥伴們一抓一把拔起來餵豬的畫面。

尤其風起的時候,麥苗此起彼伏。像大海一樣的廣袤無垠。

掃興的是,我每次沒拔滿一框子總會被周敢喊回去起火燒水煮飯,儘管我每次都嘟著嘴巴心不甘情不願地磨磨蹭蹭走出麥田回家,心裡卻不斷地腹誹周敢。

“倩,你哥也真是的!他自己又不做飯,老是讓你做。”有時小夥伴看不順眼,總是挑唆,想借此引起我與周敢的戰爭,她好看熱鬧。

而我,也會經常犯蠢,聽了唆擺就以為自己能與周敢抗爭。

“我不……”只要我敢說完“回去”這話,我可憐的腦袋上必定會被一個甚至兩個以上的五指角招呼,現在想起來,還痛得我齜牙。

說實話啊,周敢小時候的脾氣真的真的非常暴躁,他慣用武力來贏得我的妥協。也是很奇怪,我比他高大,卻打不過他,而每次我捱打都不見有人相勸或阻止。看見我哭著回家,母親和哥哥姐姐們的眼神都是視而不見的。

那個時候,我想的最多的是,大概他們都不敢招惹吃了火藥般的周敢吧。

大哥和周敢,都喜歡不高興的時候往我腦袋上練五指角功。

鬱悶到懷疑人生,莫非,我五行欠扁?

終於有一次,我也犯了倔,大有一股寧可被打死也不肯聽周敢的話回家做飯的勁。

“你打吧!我就是不想回去。”

“你回不回?”周敢瞪著眼睛吼。

然後,五指角挫到腦殼上,那痛還真不是普通人能頂得住。唉!

那一幕幕的捱打有點冤,有點淒涼,可是,家人都說,最大的錯誤就在於我那張跟鐵一般硬的嘴!就是,嘴欠,欠揍。

捱揍與小夥伴之間的回憶,充斥著我的童年時代,相比之下,那些年獨處的時光才顯得更為珍貴,讓我神往。

也許,經過了那麼多年生活的磨礪,大家化了戾氣為感恩、化了大我成全了小我,我們兄弟姐妹之間,終於有了和諧。

總之那麼多年下來,周敢對我而言,依舊是槓精一樣的存在。總之,不管我說啥做啥,他都能準備一大串語言,時不時來轟炸一番。而我,似乎也是認命了,因為周敢,他對我就是“愛之深責之切”。

“你說,妹妹的腦袋是不是被我們敲壞了的?小時候還挺聰明,長大後那麼笨?”一次,周敢和姐姐聊天時說,聽得出來語氣有點自責。

“你們那麼打,還隔三差五地輪流打,估計是有影響。”

這是後來姐姐告訴我的,我其實也不清楚周敢那麼說是因為啥。

不過,說實話,我是笨嗎?我是真的不聰明嗎?我就真的挺鬱悶的,我做啥啥不行,學啥啥不成。莫非是真的天生愚鈍?

“你是扮豬吃老虎!”一個同事曾這麼懟過,因我說我鈍。

那大概,我不是笨,而是不在意太虛的東西,心裡明是非,也未把那些放在心上而已。

反觀這些年,經歷了事業上的挫折、感情上的背叛,再尖銳的稜角都應該被磨平了的,儘量不慍、不怒、不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