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起身要走的時候,張天涯委屈地說。
“哪有。我們就是姐弟呀,你這麼帥氣,我這麼傻的一個大姐,不值得浪費你的時間。你值得更好的女孩。”
“不。你是聰明人,我才是傻逼一個。”張天涯賭氣大吼。
我望著他幽怨的眼神,如利刃直插入我心底。那股涼嗖嗖的寒意襲來,我久久沒能說出來一句話,直到把我送到站臺,他毫不遲疑地轉身離開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失去了什麼。
“嗨,想不到你走得是那麼的決絕。可是你卻不知道你的轉身離開,對我來說會意味著什麼。也許你不想知道,可是我卻想要告訴你。你的轉身扼殺了我剛剛才復燃的希望。姐,你真的真的很殘忍!你知道嗎?是你,讓我開始有了追求愛情的動力,又是你,讓我失去了追求愛情的動力。我不會再怨你,相反地,我更想狠狠地掐死我自己。如果可以重來,但願我從未遇見你。別了,你不會再找到,我不會再上網了。”張天涯寫了這麼一大段洋洋灑灑的話後,真的從此銷聲匿跡了。
雖然他和我之間的那種歡愉隨著時間慢慢變淡,臨別時他那幽怨的目光卻會時不時地籠罩著我的回憶。與他的交往,定格在那個站臺的背影中。估計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這第一次見面竟演繹成決裂。
嘆惜與懊悔,說明不了我的無辜和無奈。總之,直到現在,張天涯都不知所蹤。
我不敢確定自己對張天涯的喜歡是哪一種,或深或淺。然而,對於侯寓來說,我卻是有著刻骨銘心的疼,也許還有更深的怨。
侯寓其人,來自東北,身材高大魁梧,性情豪邁不羈。認識他的時候,正是張天涯玩失蹤的那段日子。
“你為什麼會那樣做?為什麼?”正滿懷希望準備入職的我居然被告知那個職位已有人選,當時的我怒火中燒在電話裡就直接質問起了當時面試我的侯寓來。
“你聽我說,你遲遲不做決定,老闆就直接下達了命令提拔了他的人上來。你先別忙著過來,以後再說。”侯寓解釋著,後面轉為安撫的語氣。
“不。明明說好了的,為什麼有變卻沒的、有提前通知我?你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很難堪嗎?”
“對不起!事已至此,暫時也無能為力。只能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共事吧。”侯寓的話裡有著深深的懊惱。
“我真的看錯了你,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言而無信之人!”
“你這樣有意思嗎?你到底仔細想過沒有?我若是死乞白賴地為你爭取這個職位,你又能呆多久?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目前真的不適合一起共事嗎?”
“終於說到點上了吧,這就是你,侯寓說的話,那曾是我心裡頭最溫暖的人啊!才事隔幾日,味都變了呢。”
“周黎倩,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隨意猜度別人的心思!我至於這麼不堪嗎?”
“你有沒有這麼不堪,你難道心裡沒點數嗎?”
“隨你樂意!”
電話‘啪’的一聲被結束通話,腦子裡回放著一些往日的對話。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上生存,像你這麼一個女子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很多和你年紀相當的女人,久經風月後早就麻木到厚顏無恥。”初識侯寓時,他曾這麼評價我。
猶記得,侯寓那雙深情的眼,穿透我靈魂剎那的觸動;猶記得,侯寓雙手託著我的臉深深地吻下去,痴迷又小心的樣子;猶記得,他說我是他這輩子所要等的女人時的那種忘情;猶記得,侯寓坐在我身邊幫我揉腳跟,在談到涉及以後的問題時,他悶煙的樣子;猶記得,在他的寢室裡與他同躺一張床,而只是沉默著、久久擁抱著的畫面。也許那時的初初相識,也只是出於欣賞與被欣賞罷了。
也許真如侯寓說的那般,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