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圭接下戒指的手懸在半空停滯了一瞬,很快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算了,徐以情已死,我目前更對我肚子裡的東西感興趣。好聚好散,祝你好運。”齊圭說著滿不在乎的話,但他的身體都不自覺地向姜夢白的方向傾斜。

“我想問問,你到底想做什麼?誰也不認非要孤身一人才滿意。”

姜夢白想起之前心血來潮問過系統的話,難得沉默,隨即笑道:“是啊,我誰也不在乎,只想一個人。”

在齊圭複雜的目光中,女修轉身離開,在往後他漫長又孤寂的歲月中,再未見過那般的女修。

山頂的銀杏葉簌簌而下,在漫天的黃色夢境中,少女隨機撿起了地上的一片銀杏葉。

身後不遠處,長髮披散的男子靜看少女在樹林中的行動。

轉眼又是幾百年,齊圭想起他與姜夢白認識的時間才幾個月,幾百年過去,他已經快記不清當時她常用於示人的面容。

當年她離開後不久,齊圭就到了關鍵的時候。

他無數次慶幸,他當時沒有賭氣拒絕姜夢白請來接他帶他轉移到更安全地方的人。

故而他才能在全身無力、氣息奄奄,即將昏睡之際又看到一次那人的身影。

即使只是僅出現一次為他喂藥的影子。

至少那段時間,她一定守在他的身邊,否則怎麼能如此及時趕到。

但當他從昏迷中醒來時,身邊只有被人哄睡的女嬰。

之後無論齊圭再怎麼問帶他轉移地方的人,也得不到一絲有關於姜夢白的訊息。

無論是哪個身份都沒有。

前些年,齊圭帶著少女在外時還能聽到水默又救了什麼人,又抓了那些走火入魔的修士。

這些年卻從未聽到,彷彿她也一瞬間消失在世間。

對此各修士間有諸多傳聞,甚至還有傳過水默已被徐以情的擁躉所殺的訊息,不過很快就被證實為假。

畢竟徐以情現在已經算是名聲最不好的人,是個人聽到他的名字都要說一句不配為人的話。

這樣的人過了幾百年怎麼會有擁躉。

而石歌和水默,因為她們之前救人等事有的好名聲,至今還有人提起懷念。

幾百年,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但那件事之後地大部分人依舊保持她們的正軌生活,連當時知道訊息反應最強烈的石歌母親石宗主都重新振作帶著奎明宗繼續前進。

彷彿只有他齊圭還被困在認識她的那一年。

從有水默訊息時跟著她的行蹤再到水默失蹤的跑到各個地方期待再遇。

明明連她的臉都記不清,卻還記得要再見她一面。

齊圭不知他的心中到底要的是什麼,他只知道,他這樣的煉丹天才,絕不能有未解的謎題擺在他面前,必須要一探究竟。

“快看!這裡有一棵巨大的銀杏樹!”少女清脆的聲音傳來。

齊圭順著來到少女所說的巨樹前,發現這是這一片銀杏樹林中唯一是靈植的一棵。

他的手臂撫上粗糙的樹皮,突然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

在銀杏葉組成的金黃世界中,他來到她曾來過的地方。

姜夢白躺在系統空間的沙發上已經好幾天了。

她不會感覺飢餓,大多在睡覺,醒來就是百無聊賴地刷著沒有什麼內容的螢幕,也沒有點進任務的頁面。

系統空間空蕩和很難體會時間流淌的環境並不適合長待。

與系統空間不同,姜夢白此時身處湛藍天空下的無邊花海的夢境中。

她耳邊不同傳著兩種聲音,都是她的聲音,一個略顯青澀一個更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