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內,賢妃靠著軟枕,翻著家裡趁著過年節慶送進來的書信。

自兩個月前流產,賢妃的腰至今還會隱隱作痛。

但再痛都沒有心裡痛,她看著書信差點噁心的吐出來。

“我算什麼…”

一陣反胃,賢妃控制不住劇烈乾嘔,一旁的宮女靜兒上前撫摸賢妃的背。

“娘娘…”靜兒從進宮的一年見多了這樣的場景,但是每次看到都忍不住落淚。

長髮黑若海藻隨意披散,襯的她面色更加蒼白,賢妃扶著靜兒的手直起身,重新靠回軟枕。

“敬事房那邊的都確認了,誰還能說那個孩子不是皇子。”

“我那天晚上才找過那個粗笨的宮女,第二天那孩子就被接回乾清宮。姑姑可真是看重他。”

賢妃隨手將旁邊的玉如意摔砸,眼眶微紅。

“還沒幾天,胡家那些人就按耐不住了。”

雖皇上沒有宣告那孩子的身份,可是宮裡宮外看到過他的臉,誰會懷疑他的身份。

皇子還小,唯一的皇嗣,誰不眼饞。

胡家也是打的好算盤,胡家的女兒生不出皇嗣,就要把已有的皇子爭過來撫養。

皇后撫養名正言順,叫她這個只比皇子大六歲的妃嬪爭什麼。

姑侄共侍一夫已讓全天下人笑話,再搞個年齡相近的母子,胡家能被恥笑千年。

皇帝昭告成淵身份後,緊接著透露出要冊封小皇子為太子。至於太子養母,在多位嬪妃明裡暗裡的試探下,皇帝並未透露出口風。

太子母妃的政治身份非比尋常,不可隨意選定。在記憶備份中,是皇帝親自選定的淑妃作為太子養母。

課業繁重,但好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會放假,也是姜夢白和小皇子成淵難得的相見時光。

因為伙食待遇的提高,還有太醫在旁為小皇子調養身體,才快半個月沒見,小皇子面色紅潤,頭髮都保養的泛著光澤。

他掀開簾子進來,脫下厚厚的披風交給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另一位小太監熟練而仔細地取下小皇子帶的暖耳和手中的描金漆手爐。

小太監們抱著披風和暖耳去一旁的燻爐鋪好,竹篾編的網罩,下面放爐子上面放炭火,小太監還往裡面新增了香草等以增加衣服香味。等小皇子再次出門,披上披風不僅暖和還帶著幽香。

後抱著已經不熱的手爐退下去重新灌熱水,以保證小皇子拿著一定是暖和的。

成姜二人之前一直相互陪伴,將近半個月沒見已經打破了他二人沒見的紀錄。

小皇子眼神亮亮的,姜夢白忍不住跟他分享在慈寧宮的見聞,以及課外看的一些有意思的野史。

沒說幾句,姜夢白感覺到不對,雖然小皇子很乖,沒有走神一直聽著她講話,但是小皇子是之前幾乎句句有回應的,現在怎麼這麼安靜。

“怎麼了?”看小皇子狀態良好,不像有什麼事情。

“無事。”小皇子游移眼神,才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一聽這破鑼嗓子就知道,原來是小皇子的變聲期。

聽起來像個聲音沙啞的小鴨子在說話。

姜夢白忍不住笑。

小皇子不敢置信,姐姐怎麼會笑他,他有些羞惱,又有點小難過。

“不是嘲笑,這個是正常的。”姜夢白一臉正經。

雖然如此,小皇子還是不願意多說話,說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能不多說就不多說。

姜夢白雖然很想逗他,但是變化要一點一點來,她便拿著沒繡完的繡花繼續,是宮裡最近時興的花樣。

小皇子便拿著課上佈置的課業在背,明天還要檢查。

似乎是想起來什麼,小皇子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