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微抬手,隨意地揮了幾下,說道:“罷了,而今你應當專心調養身體,這些禮數就免去吧。”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眾人見到皇上來臨,皆慌忙跪地叩頭施禮,生怕有絲毫怠慢之處。尋澤自然也不敢怠慢,他迅速跪倒在地,以最恭敬的姿態向皇上行禮。

竹浩弦則顯得鎮定自若許多,他先是向皇上行了一禮,然後轉頭對尋澤輕聲吩咐道:“將其他人都帶出去吧,!”

尋澤領命後,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對著皇上又施了一禮,這才轉身領著一眾戰戰兢兢的人出了宮殿。

待殿內只剩皇帝和竹浩弦兩人時,竹浩弦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淚水如決堤般湧出:“父皇啊,請您一定要替兒臣作主啊!二哥想要謀害兒臣的性命!”

皇帝微微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哦?弦兒,這話從何說起呢?”

此時此刻,竹浩弦身體僵硬無比,難以移動分毫,但他仍盡力透過臉上的表情向父親傳達自已內心的恐懼與痛苦。

只見竹浩弦緊咬嘴唇,眼神充滿絕望與哀傷,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他用顫抖的聲音喊道:“父皇,二哥他……要取我性命啊!求父皇救救兒臣吧!”話音剛落,淚水再次滾落而下,恰好被走近的皇帝盡收眼底。看著愛子如此悽慘模樣,皇帝心中一陣刺痛,不禁為之動容。

皇帝快步上前,坐在床邊的榻上,緊緊握住竹浩弦的手,輕聲安慰道:“弦兒莫怕,有何事儘管說來,朕自然會明辨是非、作出決斷。”

得到父親的安撫後,竹浩弦稍稍平復了情緒,用沙啞低沉的嗓音緩緩講述道:“父皇,二哥給兒臣下毒,所用之毒是那亡子離魂丹吶!二哥此舉分明是想置兒臣於死地啊!”

皇帝聽聞此言,心頭猛地一震:“你如何得知是亡子離魂丹?此毒一旦入體根本無從查驗啊。”他瞪大眼睛,滿臉驚愕,顯然對這個訊息感到十分震驚。

“父皇!是二哥他親口跟兒臣說的呀!兒臣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都要碎了!真不知二哥為何會這樣無緣無故地對兒臣狠下殺手啊!您可一定要給兒臣作主呀!”

皇帝看著眼前滿臉委屈和哀傷的竹浩弦,心中不禁一陣嘆息。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朝著殿外大聲喊道:“順欽者,去把太子給朕叫來!”

站在外頭的順公公聽到皇帝的吩咐,連忙應聲答道:“遵旨!”說罷,他急匆匆地轉身離去,直奔辰陽宮而去。

皇帝則輕輕地拍打著竹浩弦的手背,柔聲安慰道:“弦兒啊,你先彆著急。待事情查清楚之後,朕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

竹浩弦聽了皇帝的話後,心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儘管他深知父皇一直以來都非常疼愛自已,但面對如此重大之事,他實在不敢奢望父皇會在此事上偏袒自已。更何況,這一切皆因自已而起,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禱竹簫錦無法提供確鑿證據來證明那毒藥原本屬於自已。

沒過多久,竹簫錦便來到了宮殿之中。他毫不猶豫地徑直走向殿內,當看到皇帝時,急忙跪地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此時的皇帝臉色陰沉,並未叫竹簫錦起身,只是淡淡地問道:“錦兒,弦兒說你給他下毒,可有此事?”

竹簫錦雖然跪在地上,但脊背挺直,神情自若,語氣堅定地回答道:“兒臣見到三弟遭受這般磨難,內心著實悲痛萬分。然而,對於三弟所言之事,兒臣實感莫名其妙。不知三弟為何要信口胡謅,誣陷兒臣呢?”

竹浩弦聽到竹簫錦如此義正言辭地否認,頓時氣得瞪大了雙眼,聲音顫抖地質問:“你......你......分明就是你下的毒,現在竟然還敢抵賴?”他怎麼也想不到竹簫錦居然能夠如此厚顏無恥地顛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