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已到了城主府。
府邸高大氣派,府中燈火輝煌,下人匆匆忙忙,來來去去,卻有條不紊,毫不混亂。
餘詩瓏在一旁解釋道:“五日後是我的笄禮,也是我正式執掌城主令的典禮,他們正在為此事準備。”
星逢聞言,打量餘詩瓏一眼,如此胸懷與氣度,能作為城主倒是不令人意外,但她小小年紀,還有個兄長,為何少城主會是她?
“小公子請跟我來。”
餘詩瓏將星逢引到一處院落,一進院子,便看見院中種滿了各種名貴草藥,品類繁多,卻毫不混亂。
餘詩瓏帶著星逢進了一間透著燭光的房間,一進門,星逢便看見在這偌大的屋子裡,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衣清俊男子席地而坐,手中捧著塊木頭,拿著刀具細細雕刻著什麼,他太專注,沒有發現屋中何時多了兩個人。
餘詩瓏看著以餘舒為中心的那一堆木屑和器械,周圍沒什麼下腳處,對星逢道:“你等一下。”
接著對餘舒大聲道:“哥,我回來了。”
餘舒這才抬頭,發現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兩人。
餘詩瓏道:“哥哥,他就是另一個接觸到鈴蘭的人,我把他帶回來了,你快看看他呀。”
餘舒視線一轉,看了星逢一眼:“行,哥等會就給他看。”說完又快速埋頭繼續雕刻著手裡的木塊,完全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星逢眉一挑:真是勞煩您百忙之中抽空敷衍我了。
“等什麼等啊,你快點,他就要死了!”餘詩瓏催道。
星逢咳了一聲,餘詩瓏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尷尬一笑,又立刻走向以餘舒為中心的亂糟糟的地方,正要一把將餘舒從地上薅起來,餘舒預判了餘詩瓏的動作,在餘詩瓏的手碰到他之前嚎了一聲:“慢著!”
餘詩瓏果然沒再繼續,語氣威脅道:“快點。”
餘舒:“知道了。”他像捧個易碎寶貝將手中的木塊輕輕放在地上,回頭再對餘詩瓏道:“女孩子家家的,風風火火做什麼?我看這小朋友氣色好得很,哪裡就要死了這麼誇張。”
餘舒走近,衝星逢道:“小朋友,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星逢也不計較餘舒的稱呼,很“體貼”地造出中鈴蘭毒的脈象,依言伸出右手,餘舒把了一會脈,道:“也沒多大事,這毒比方才送來那個輕不少,吃兩劑湯藥便能康復。”
餘詩瓏心中疑惑,但是很快便釋然:這位小公子出身不凡,那他身上有避毒丹之類的解毒丹藥很正常。
餘舒去找筆墨寫藥方,餘詩瓏跟了上去。
“哥哥,你還有鈴蘭種子嗎?幽山來的。”餘詩瓏問。
餘舒看了她一眼:“你要那東西做甚?”
“不是我要,是外頭那個男孩子要,他好像很喜歡幽山那種鈴蘭。”
“因為他喜歡,我就要給他?想得美。”餘舒瞥了餘詩瓏一眼,繼續寫藥方。
餘詩瓏知道他哥很寶貝那些來自幽山的毒物,但是既然答應了別人,就要說到做到。她道:“你要是給他鈴蘭種子,我想辦法幫你解除禁足。”
餘舒不信,慢悠悠道:“禁我足的是當今人皇陛下,你怎麼幫我?”
餘舒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絝,他天生不愛舞權弄勢,卻愛遊山玩水做行腳大夫或者鼓搗一些機關術,要麼離家出走,三五個月不著家,要麼在屋裡死宅,十天半月也不見踏出房門半步。
幼時幹盡了偷雞摸狗之事,連街頭混子都對他聞風喪膽,闖禍的能力在同輩之中絕對是遙遙領先,一騎絕塵,城主一天得揍他三回。但他向來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城主諒他也不敢長成一個禍國殃民的混賬,便也懶得管他。
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