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白日裡去酒樓,凌紫熙也是在酒樓吃過了晚飯才回來,所以凌永寬和宣氏並不等她們回來一起吃。

凌紫熙眼下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讓夜昭和父親、宣氏一起吃晚飯,她實在是擔心這兩個人再吵起來。

她想來想去,想先去問問父親的意思。

還沒走到父親房間,宣氏便把她攔了下來,原來是凌永寬那裡剛來了客人。

凌紫熙望一眼正廳的方向,問:“又是誰過來了?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都沒聽見響動。"

宣氏指了指小門的方向。

凌紫熙瞭然。

必然是偷偷摸摸過來,不能引起注意的人物。

凌紫熙知道一直有人盯著父親的一舉一動。

“對了,你跟我過來,挑一塊花色。下午給你父親做衣服。”宣氏將凌紫熙帶到偏房,讓她也挑一塊布料。

“您又給我做衣服?”凌紫熙感激地微笑著。

“我這手藝肯定是趕不上錦繡坊的,沒你先前的衣裳好看。湊合穿,不嫌棄就好。"宣氏說。

“怎麼會嫌棄,我高興還來不及。”

凌紫熙說著,摸了摸桌子上衣服,那是宣氏剛給凌永寬做好的寢衣。

不算多好看,但是針腳細密,穿著肯定舒服。

凌紫熙不由想起夜昭沒有寢衣,昨兒睡時,他穿著裡面的中衣,可剛剛都換了下來,也不知道今晚他穿什麼睡才好。

凌紫熙考慮著她是不是該給夜昭做一身。

不過即使做,今晚肯定是來不及的。

恐怕又要拿一套父親的寢衣給他穿。

“你是想喊你父親吃飯吧?"宣氏說,“你父親那邊不知道還得什麼時候,你和王爺先吃吧。他是病人,可餓不得。”

凌紫熙想想也是,她在宣氏這裡多留了一會兒,和她一起做了些針線活,估摸著夜昭快洗完了,她才回去。

浴房裡空著,夜昭已經不在那兒了。

凌紫熙折回房中,四方桌上擺了兩盤菜,都用碟子蓋著保溫,想來衛蘭還在廚房裡忙剩下的飯菜。

凌紫熙推開裡間的屋門,說:“王爺,等下就可以吃了。”

話音剛落,她就愣住了。

夜昭懶散靠在窗前,手裡把玩著一支凌紫熙的木簪。

他穿著一件凌紫熙的紅色交領長衫,因為不合身,並沒有繫上繫帶,兩片衣襟隨意搭著,露出些許白色的胸膛。

他本就膚白,鮮紅衣衫映襯之下,白如玉瓷。

他下身穿著凌紫熙的紅裙,比長衫的色澤更為濃豔,如火似血。

這條裙子本是凌紫熙的齊胸曳地裙,穿在夜昭身上,只從腰起,仍舊長度不夠露出夜昭白皙的腳踝和長腳。

紅裙勾勒出裙下兩條大長腿隨意懶散的站姿。

他低著頭,目光落在手中的木簪上。

半溼半乾的墨髮未梳未攏,隨意垂落,其中一綹兒貼著他的脖側,垂落於白與紅之間。

夜昭慵懶撩起眼皮,慢慢抬眼看向凌紫熙,挑起的眼尾堆出風情,淚痣近妖,活色生香。

凌紫熙驚了半晌,恍惚覺得夜昭若是女兒身,京城或許就沒有什麼天盛雙姊了。

“可好看?”夜昭笑問。

凌紫熙搖頭,小聲說:“你不能穿這個……"

“我是問你好不好看。"他糾正。

凌紫熙不得不承認地點了頭,她又說:“好看是好看,可是……"

“可是什麼?"他收了笑,眸色瞬間帶了冷意,“你不僅穿過我的衣服還剪了,我怎地就不能穿你的?”

“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