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巧說話向來直白,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一時間氣氛凝滯。

文沁白了臉色,是為俞巧那一句“豐哥說的”。

歐昱豐當真能說出這樣的話?

江黎平靜地看著俞巧好一會,最後只輕飄飄地回了一句:“那就祝你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當真是美好的祝福。

文沁跟在江黎身後小碎步跑著進了內場,小心地打量著江黎的面色,進了內場到處都是人,江黎永遠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見了熟人微笑點頭,看不出一絲情緒。

她太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有時連文沁也難以捉摸。

“豐哥真的會說那樣的話嗎?”文沁問,“對俞巧。”

歐昱豐可以巴結資本家,可以巴結唐文德,但沒必要去巴結俞巧。

好話說給金主聽就夠了,何必給手下一個新人呢?金絲籠裡的鳥兒會隨著歲月更替,誰能受寵一輩子。

文沁想,歐昱豐為什麼要對俞巧說那樣的話。

江黎的腳步頓住,不著痕跡的提了口氣。

既然是唐文德授意過的,今晚的排場全部都要傾向俞巧。

“找人安排一輛車等在外面吧,歐昱豐今晚的心思不在我這,他不會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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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場的燈光暗下,璀璨的鎂光燈照映在臺上,金色碎片在空中洋洋灑灑,為每個獲獎的人慶祝。

最後排的角落裡燈光昏暗,唐文德一身藏藍色西裝,翹著腿笑眯著眼看著上臺領獎的俞巧。

女人一身白裙,拖尾端莊華麗,被人圍在中間簇擁著,臉上滿掛著笑意。

唐文德靠在椅背上,一口白話:“女人有什麼難解決的?花點小錢就能哄開心,她開心了,就能把你捧到天上去。想玩女明星,遍地都是咯,不用花心思的。”

一旁的男人聽著,目光卻始終注視著遠處前排的一抹深綠上。

女人端坐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他微微側頭,隱約能看到她的側臉,長髮隨著她的動作略過,看不清她什麼表情。

羅靳言十指相扣,指尖點了點手背,聽唐文德說完,轉過頭問他。

“你也是這麼哄她的?”

唐文德看他:“當然,她要資源我就給她資源,她要排場我就給她排場,勾勾手指就能做到的事,用錢買我的快樂咯。”

臺上的俞巧端著獎盃笑的一臉燦爛,她半彎著身子,做足了姿態。

在說完致詞後,還不忘看向唐文德所在的方向,目光中意味深長。

唐文德毫不忌諱地抬手揮了揮,對著俞巧飛了個吻。

羅靳言沉著目光,將視線從那抹深綠色上移開。

“我說的是江黎。”羅靳言垂眸,轉動著指節上的戒指,“你帶她上了船。”

兩人對視,唐文德搖了搖頭。

“她很悶的,無趣嘛!我請她上船就是為了當花瓶,她在香港紅,在內地更紅,帶出去站在身邊也比一般女人有臉面。”

俞巧下了臺,主持人在臺上說著什麼,兩人誰都沒在意。

直到名字被喊出。

江黎,國民投票第一最具影響力女明星。

也是全場獎項唯一一個獲獎者。

羅靳言的視線被拉回,眼看著那一抹深綠色起身,款款優雅地走上臺。

她步伐沉靜,長裙的裙襬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著,搖曳生姿。

唐文德看著江黎聳了聳肩膀,撇著嘴繼續說道:“香港誰不知道,我最愛玩,也最不愛玩這種沒意思的女人。她是漂亮,男人都喜歡這種漂亮,可光有漂亮是沒用的,她那雙眼睛太精了,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太聰明又無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