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捂著臉,緩了片刻重新將墨鏡帶上,連帶著紅了的眼一起遮住,只剩下一滴晶瑩順著下巴滑落。

和唐文德無關。

她不是第一次見羅靳延。

時隔四年,她再一次見到羅靳延,再一次嗅到他身上獨屬於他的味道,他攬她的腰,摸她的背,唯獨忘了她這個人,忘了四年前在港珠澳大橋上的那個吻……

她一整晚的拉扯與試探,她看他的眼,試圖在裡面找到一絲他看向她的熟悉感。

尋摸不到,他是徹徹底底的忘了她。

車子穿梭過京北的公路大橋,進入隧道。

暖黃色的路燈一路蜿蜒,如回憶舊膠片映在車窗前,她微微揚著下頜,將淚含下。

歐昱豐罵聲停了,看了江黎好一會,最終嘆了口氣,將人拉來懷裡,好閨蜜似的拍著肩背,溫聲哄著。

唐文德的邀約她早拒絕過,只是一句捕捉不到風的訊息,聽說羅靳延會來,她轉而答應,隨他上了船,只為見他一眼。

江黎靠著歐昱豐,好久說不出一句話。

她抬手,將最後一滴溫熱擦去,像是妥協,又像是接受。

羅靳延把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