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灣區深水埗醫院。

張武平躺在病床上,潔白的房間內僅有他一人。

掃了眼一旁的報紙,縱使他來到大灣區這麼多年,對狗仔的嗅覺還是不由驚歎。

昨晚的事,今天早上已經見報。

看著報紙上那個白髮老頭,張武平的回憶不由回到幾十年前。

他對這個哥哥的感情是很複雜的。

相比較從小就被當做別人家孩子的哥哥,他在家是人嫌狗厭的。

學習不好,愛瞎混。

如今即將快七十,頭上還染著黃毛。

當年見哥哥進入學校教書,而他也沒個工作,家裡乾脆把院子給了他。

讓他安心。

但之後,他不服氣。

他覺得自己不是一般人,他覺得憑靠自己的雙手就能打出一片天。

於是他瞞著家裡,毅然決然的賣了房子,出走大灣區。

直至如今。

他確實打拼出了一片天,不過只有四十平米。

而他兒子不知道的是,當年他爹親手將如今價值一個億的四合院,幾十萬賣了出去。

對當年剛來大灣區的他來說,賣掉四合院是他覺得最明智的一個選擇。

所以他給孩子取名張四合。

但如今,他每每看到自己孩子,想到這個名字。

他就不由的心痛。

“唉...”

張武平嘆了口氣,時至今日,那種後悔的情緒已經少了很多。

無法改變,只能接受。

現在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自己的孩子能有一個不錯的前途。

大灣區他看了,已經涼涼,他對大陸很看好。

他雖然混的不行,但孩子他教育的很好。

並且在擊劍這個專案天賦極高。

他已經跟大陸那邊的團隊聯絡好,讓孩子代表大陸參加亞運會。

本來他是準備自己過去的,但昨天看到自己這個哥哥之後,他覺得還是讓張文良帶著去吧。

畢竟他好歹也是個教授,多少能給孩子一點照顧。

與此同時,他心裡還有一個疑問。

他哥哥比他還大,這身體怎麼這麼結實?

想著昨晚看到的那幾個影片,他滿腦子疑惑,甚至覺得他是不是從垃圾桶撿來的?

但那個年代,垃圾桶很少見啊。

...

半小時後。

“你來了。”

“我來了。”

“坐。”

“不用你說。”

簡短的對話,讓身後的張四合有點發懵,老爹跟大伯說話怎麼有種電影的既視感?

張武平掃了眼自己那個倒黴孩子,雙眼一瞪:“你先出去,我跟你大伯談點事!”

“哦...”

張四合不願,但拳頭硬不過鈔票,只能推門出去。

“找我什麼事?”

等那孩子離開之後,張文良掃了一眼病床上滿面紅光的張武平,有點納悶。

這也不像病入膏肓的人啊?

難道是迴光返照?

張武平還想寒暄兩句,沒想到這個大哥如此無情!

一點都沒有關心他病情的意思!

雖然他確實是裝病,但是這也太令人心寒了!

想到這,他也不準備打感情牌了,嘆了口氣,指了指病房外:“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然後呢?”

“他是老張家的血脈。”

“哦。”

“我想請你照顧照顧他。”

“你哪來的臉?”

張文良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