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與現實中間隔著一條線。

那條線叫做網線。

對張文良來說,直播,裝逼已經不在他現在的思考範圍內了。

對於震驚值他也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放在一旁。

因為太危險了。

而且由於海拔已經逼近六千米,無人機的直播已經停止。

在次落的幫忙下幾人都開啟了攝像頭,進行影片錄製。

張文良則正在吃飯,經過幾個小時的奔波,時間來到正午,他們需要在帳篷裡補充一下營養,隨後在天黑前到達海拔七千米左右的C1營地。

帳篷外是刺骨的寒風裹挾著雪花,帳篷內,張文良默默啃著壓縮餅乾。

煮飯,在零下的溫度,想燒開一壺熱水就得需要十幾個爐頭,幾十分鐘,才能燒開。

一旁的次落團隊倒是早就熟悉這一切,一邊燒水,一邊給張文良講解有關登山的細節。

“大爺,感覺怎麼樣?”

張文良默默瞅了一眼次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還行。”

就是有點危險,他在心裡補充道。

次落聞言,笑了笑說:“這只是開始,到達C1之後才是真正的登山。”

“越往上溫度越低,您的身體消耗也會越大,到時候因為力竭導致的任何細小失誤,都會造成死亡。”

“您還要繼續嗎?”

次落說這話不是嚇唬大爺,這是實話。

很多死在珠峰上的人不是死在上山路上。

而是死在下山路上。

基本上都是因為攀爬珠峰上去的時候,用盡了全力。

等下來之後,心裡一鬆懈,就會覺得渾身疲憊,這時候很容易出現失誤。

這一失誤,就會變成雪山上的路標。

甚至由於溫度低下,被直接冷凍,看起來就像是真人在睡覺一樣。

只不過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了。

他還是想勸大爺。

他知道這是直播,但賺再多錢,沒命了,那就是廢紙。

但張文良卻搖了搖頭,說:“繼續。”

繼續。

怕死的人永遠第一個死。

反正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縱使現在不死,他還能再活幾年?

況且古人都說過: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老大不努力,墳頭草一堆。

而且,這些危險也不是無法避免,有專業團隊的保護下,七千米不是問題。

到達C1之後,他就不需要了。

憑藉體驗卡的滿級經驗,他直接就能單蹦。

到時候,可能還會嚇這小子一跳,想到這,張文良興奮的咬了一口壓縮乾糧。

那岌岌可危的牙在五臟的迴圈下已經堅固了許多,並沒有被崩掉。

帳篷內隨著大爺的一句話,陷入無言。

有幾個登山團隊稍微年輕的都不禁佩服這老頭的勇氣。

明知山有虎,偏偏摸虎腚。

這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三高人膽大...他們不知道。

但對這老頭抱有敬佩的同時,也是嘆了口氣。

這個單子難度很大啊。

次落也是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

半小時後,幾人再次出發。

在冰山上可不能休息時間太久,低溫下長時間不活動體溫會下降的。

身體僵硬導致的動作僵硬,在腳底抹油的冰山上來說,那就是找死。

出了帳篷後,幾人朝著C1進發。

張文良低頭看了眼胸口亮起的紅燈,那是攝像機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