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黑瞎子軟綿綿的身體抱在懷裡,駱清雨將人往懷裡摟的緊了些,看著倒在地上的一片。

張大佛爺眉頭緊皺,不知道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二月紅則是在沉浸幻覺中無聲的落淚。

張副官和齊鐵嘴皆是滿臉通紅,幻覺都是因人而異的,或快樂或悲傷或憤怒,人類總是容易沉浸在過度的情感裡。

原本應該掉進岩漿裡的親兵被細長的藤蔓纏繞在一起,倒吊在石壁上已經失去了呼吸。

其他人都是倒了一片,如果無法掙脫幻境,死在幻境裡是遲早的事。

放眼望去就只有駱清雨和九頭蛇柏還清醒著。

滾燙的岩漿不翼而飛,別說是熱了,這裡屬實寒氣有些逼人,一望無際的陰兵拿著長槍和盾牌,空洞的眼神似乎在注視著他們,不對……不是他們而是他——駱清雨。

他們似乎在等駱清雨的決定,身上散發的寒氣普通人只是待一分鐘就會凍傷,淡藍色的煙霧瀰漫在這裡,讓人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這種高濃度的霧氣下,九頭蛇柏根本看不清駱清雨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駱清雨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把黑瞎子裹緊,九頭蛇柏把火把分給他們兩個一個,然後拎著另一個,照向前面那個巨大的青銅門。

駱清雨沒見過長白山裡面的那座門是什麼樣,但是面前的這座黑色的墓門上面雕刻著的是麒麟踏火,和祥龍禪雲的圖案,還有一些其他樣貌的生物糾纏在一起。

駱清雨雖然沒有辦法一一分清那些生物究竟是什麼,但是看到這副模樣,他心裡有了一份猜想。

門關的很緊,只有麒麟踏火的爪子下面有一個方形的凹陷。

門高足有小塔三四層的高度,九頭蛇柏還不曾說什麼,一串鹿角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那些原本等著的陰兵開始有了行動,他們身穿厚重的盔甲行動時,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駱清雨迅速從空間拿出鬼璽放進那個方形凹槽上,巨大的青銅門向兩面開啟,看不清裡面究竟是什麼,只有兩邊飄著的燈火逐漸往裡面延伸。

倖存的兩個親兵滿臉鐵青,顯然已經是到了生命的盡頭,駱清雨看九頭蛇柏一眼,九頭蛇柏的胳膊變成又細又長的枝條,將擋在正中央的張大佛爺等人拉到邊緣。

而駱清雨自己抱著黑瞎子同樣往青銅門走,九頭蛇柏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不見,而大門也緩緩關上時,才鬆了一口氣。

而踏進青銅門的駱清雨與在進來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絡已經斷掉了,懷中的黑瞎子不安的扭動,臉頰緋紅,似乎是來到了很熱的地方,不斷的撕扯外衣。

駱清雨望著面前白茫茫的一片,無數銀線漂浮在空中,面前的景色,就連他也有些吃驚。

那些銀線就像一顆顆極小的光粒子組成,有人路過便飄散似的被打散,過了一會兒又重新凝聚在一起。

原來那些銀線後面矗立著一顆顆巨大的水晶,水晶裡面模糊封印著的是人影,他們穿著灰色的長袍,透過水晶和陰影的模糊,根本看不見他們的面容。

只有中間的水晶,還隱隱的有些灰暗的光芒。

這些人影的腳下是一條條絲線,匯聚到最中間的地方。

腳底下就像踩在湖面上一樣,清澈無比,倒映的身影也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下面倒映的駱清雨是在雪山上的那副樣子。

不對,應該是更往前……它最原始的模樣,銀白色的頭髮,如瀑布般散落在身後,藍色的瞳孔像透明的玻璃珠子,機械空洞感,讓他跟人類扯不上一點關係。

駱清雨身影一頓,接著繼續往中間走。

中間是個複雜的圖案,看起來像是祭壇。

怪不得這些東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