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頭,沒有一絲風,地面像著了火。

兩個女孩頭頂花盆,站在操場中間。

其餘弟子們圍著操場跑圈,時不時回頭張望,低低嗤笑。

“太慘了,剛來就被罰。”

“膽子也是真的大,長老的集訓也敢遲到!”

“對啊,那可是鐵面無私的執法長老。”

“肯定是仗著自己被掌門看中,內定的內門弟子了”

“這次受罰,掌門居然沒有求情?”

“看來煮熟的鴨子要飛咯!”

……

雙手舉過頭頂的包不悔,腦海裡收著積分,扶著被曬得滾燙的花瓶,艱難道。

“被針對的是我,連累你了,跟我一起受罰”

朱曉曉卻道“我在家也常被罰,還得謝謝你陪著我,不然我一個人多無聊。”

盯著那溫柔如水的目光,如一絲流淌在心間的暖流。

只是,怎麼越看越像老母親的慈愛眼神?

包不悔甩了甩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

錯覺,一定是錯覺!

頭頂的花盆越舉越沉,汗水順著額頭流進眼角,她疼得睜不開眼。

她悄咪咪地往梧桐樹蔭下挪了挪。

眼尖的執法長老發現後,呵斥道。

“躲什麼躲?就站在日頭下,好好曬曬腦子!”

包不悔喃喃自語,“有什麼了不起,我遲早把這樹砍咯!”

陳飛躲在角落處,窺見包不悔受罰,只覺渾身舒暢。

還好留了後手,買通了弟子,在包不悔的床鋪周圍點了靈香。

就是為了防止在衣服上動手腳被發現。

看你現在還怎麼進內門!

執法長老看著,頂著花盆閒聊的包不悔,難掩失望,提議掌門。

“這批弟子還是有幾個不錯的苗子,掌門您再多看看?”

“我看包不悔就挺好!”齊掌門捋了捋白鬍子避而不答。

另外一名長老白眼翻上天。

“她連靈根都沒有,就算修煉,怕是連外門都打不過。”

領隊的謝師兄附和,言語間也暗示掌門慎重考慮。

執法長老語氣斟酌道:“不僅如此,這女娃太能惹事,有損我逍遙宗顏面。”

齊掌門內心小聲逼逼:我逍遙宗還有什麼顏面?

天天上熱搜,不是因為窮就是因為弱

反正也沒有退步空間,更差還能差到哪去?

我堂堂宗主大人都躺平了。

然而,後面發生的事令他瞠目,學會了什麼是: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其他幾名長老,也反對讓包不悔入內門。

幾人抱團圍堵掌門一人,你來我往爭執了起來,甚至有要動手的架勢。

長老還不死心,指著躲進背陰處,頂花盆的包不悔,冷聲道:“你看她……”

還沒講完,輕煙掠過,混著淡淡寒梅香氣襲來。

男子身著一襲飄逸的黛藍色長衣,款款行走間,衣襬在風中掀起幽香的一角,令他頎長的身材愈發顯得挺拔清秀。

宗主與長老們忙不迭起身,拱手作揖,“仙祖。”

長老們心中竊喜,仙祖來了,總算有人,能管管窮瘋了的掌門。

齊掌門內心狂喜:嗚嗚嗚~仙祖來給我撐腰了。

表面成熟穩重道:“仙祖剛出關,可是有事吩咐?”

男子略微頷首,示意眾人免禮,嗓音清渺,“昨日察覺到瑞獸狂暴的氣息,如今是何情況?”

齊掌門拱手回稟,講了昨日猙暴走後被收服的事。

聞悉,仙祖眼神亮了亮,摩挲著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