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得張老這麼一說,都不由得隱隱擔心。如若他們暴露了行蹤,遲早會讓人找到這裡。

但有一點好處是,此處行經的森林外地勢也較為複雜,想找到石宮所在也不是那麼容易。

“此事你們須儘快報與門主知曉,儘早做打算。”張老向兩名弟子說。

“此事門主已經知曉,先生不必擔心,只是言震他……”幾人尋聲看去,是趕來的莊芸芯。

她滿面愁容,眉頭緊鎖,看著躺在床上似是毫無生機的吳言震。

“我已護住他的心脈,但留給我們時間不多,這幾日我會在藥房找尋解毒之法。”

“紫苑丫頭,這幾日我每日會將延緩毒性的藥熬好,你想辦法將藥給言震服下。”張老看著紫苑,“你每天也要按時換藥,你的傷口恢復得很好,再過幾日便可拆去絹帛。”

“是,師傅,我今天就收拾一下,搬來旁邊的房間,師傅有事只管吩咐我。”紫苑點點頭,又轉身抱了抱莊芸芯,便離開了。

莊芸芯看吳言震如今變成這般模樣,心中百感交集。

吳言震平日是一個極為溫柔的人,細緻周到,相比起門主的距離感,門中弟子更喜與他親近。

而吳言震對她也是照顧有加,有幾次任務身處險境,都是吳言震及時趕到救了她。

如今他就這樣人事不省,可她卻束手無策,無能為力,想到這些,莊芸芯泫然流涕。

張老也是一臉心事重重,沒有了往日嬉笑的模樣。

整個房間氣氛沉重。

紫苑將晚飯送給張老時,他已將藥熬好,吩咐紫苑給吳言震喝下。

可吳言震現在處於昏睡狀態,前兩勺藥湯都沒有喂成。

紫苑又用手捏著他的雙頰,勺子在他上下齒之間輕輕用力,將藥一點點的從他的齒縫間喂下。

待一碗湯藥全部喂下,紫苑已是大汗淋漓。

哪知才過得片刻,吳言震忽的往床邊吐了一口黑血,又重重躺下。

紫苑嚇得忙跑進了藥房,“師傅,副門主他吐了一口黑血!”

“是服藥前還是後?”

“服藥之後不過片刻。”

“那毒藥果然猛烈,不過無事,是服下的藥性與那毒藥相沖,暫時傷及不到性命。”

“紫苑丫頭,今天是言震他第一次服藥,這藥可暫時抑制那毒藥的藥性。此藥雖傷不及性命,但不知是否還有其他狀況發生,你需得留在他旁邊觀察。”

“是,師父。”

紫苑回到吳震言的房間,搬來了凳子坐於床前。

自吳震言吐出那口黑血之後,還是沉沉睡著,暫時沒有其他狀況發生。

紫苑靠著靠著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睡夢中,她似乎感覺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

她揉揉眼睛醒了過來,只見一隻蒼白的手正拽著她的衣裙,一時間被嚇得摔倒了地上。

原本昏迷躺在床上的吳震言,此時醒了過來,嘴唇一張一合想說什麼,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紫苑急忙去把張老叫了過來,等二人來到房間時,吳震言卻又似之前一般,好像從來沒醒過一樣。

“我明明看見他醒過來的……”紫苑使勁揉了揉眼睛,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也許他根本沒有醒來。

“以言震現在的情況,醒過來還是有可能的,他本身就是習武之人,體魄較好,奈何這毒性太大,縱使他身體再好也是承受不住的。”張老安慰的拍了拍紫苑的肩膀,又回到藥房尋找解毒之法。

紫苑現在睡意全無,她集中精神的看著床上之人,心想萬一他再次醒來,好通知師傅。

就這樣一夜過去直至天明,吳言震都未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