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用過早飯後,便與王叔王嬸作別,王嬸特意為蕭璟昊和紫苑準備了些乾糧和水。

王叔王嬸一直送他們到了村口,又看著他們走遠才離開。

蕭璟昊為了路途安全向王嬸要了些煤灰抹在了他和紫苑臉上作喬裝。

等他們趕到王叔所說的客棧時已是晌午,客棧裡坐滿了形形色色趕路的人。

他們本想向掌櫃打聽到曲臨的路,可掌櫃見二人“狼狽”的模樣有些愛搭不理,只低著頭算賬。

這時,有一年輕男子引起了蕭璟昊的警覺,他一點一點朝著朝蕭璟昊靠近,蕭璟昊不動聲色,手中暗暗蓄力。

“門主”,那年輕男子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一聲,便向門外走去。

蕭璟昊略微思索了一番,帶著紫苑也隨著那人出了客棧。

那人走到了揹著客棧的偏僻處,看蕭璟昊二人也行至面前,便單膝下跪呈上了玄清門的信物。

“門主,終於是尋到你了。”這弟子邊說邊抹著眼淚。

蕭璟昊把他扶起來,問了他自那日他們分散後的事情。

“什麼,言震他……”蕭璟昊聽聞吳言震的訊息,只覺胸口一陣悶疼,口中腥甜,吐了一口血出來。

紫苑也是震驚不已,見蕭璟昊吐了血,忙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挽住他的手臂。

“怎麼會,這不可能……”蕭璟昊始終不肯相信吳言震已經死了。

“副門主他,他的屍首如今還一直掛在城牆上,是寧暉,他說要讓百姓們都看看這叛國之人的下場。”弟子抑制不住傷心聲淚俱下。

蕭璟昊的身體不停的顫抖,他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波瀾,眼中卻透著恨意,恨不能現在就把寧暉千刀萬剮。

可縱使把寧暉千刀萬剮也難解他心頭之恨,這仇,這痛,定要那寧暉千萬倍的償還。

紫苑潸然淚下,父親的狠她早已領教過,對她尚且如此,更何況他人。她與吳言震的相識時間雖然不長,但之前的種種如昨日般歷歷在目,她無法接受吳言震就這麼被她所謂的父親殺了,竟還將屍首掛在城牆這麼長的時間。

她看蕭璟昊急氣攻心吐了血,非常擔心。

“芸芯和先生現在何處?”蕭璟昊雖是極力剋制,但聲音仍是顫抖。

“莊掌櫃他們現在在很安全的地方,門主可放心。”

蕭璟昊眼色閃過一絲異樣,但並未表露,只是點了點頭。

“我方才見到門主,已經飛鴿傳信給莊掌櫃已報平安,屬下這就去安排回曲臨的事宜。”弟子說完便離開了。

“三哥,你彆著急,寧暉那人十分詭詐,萬一,萬一他設計引我們入套。等我們回了曲臨與芸芯姐姐他們會合後便知事情真相。”紫苑怕蕭璟昊悶出心疾,只得盡力先開導。

蕭璟昊點點頭,眉頭緊鎖。紫苑扶著他在樹下坐著休息。

不一會兒,那弟子便折返回來,他報說馬匹已經安排好,可需得等到晚上,已經準備了房間給蕭璟昊和紫苑暫時休息,等馬匹到了他們就可即刻啟程。

紫苑亦覺得等待的時間正好讓蕭璟昊休息,他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宜趕路,就和弟子一起將蕭璟昊扶到客棧的房間。

蕭璟昊神情有些呆滯一言不發,紫苑以為他是在想吳言震的事情,也就沒有過多詢問。他們把蕭璟昊扶到床上,紫苑又拉了被子給他蓋上,就和弟子離開了。

紫苑也來到隔壁的房間,她想起那日石宮遇襲,她雖然一時被嚇得失了神志,但還依稀記得,吳言震衝出來護著她和師傅,那時吳言震還身負重傷,只是後面的記憶只剩一片空白。

她想起吳言震說要當她的兄長,她高興不已,從小她都是獨自一人,終於有了兄長,可卻這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