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慢慢暗了下來,月光透過窗照進來,卻未照亮屋內半分,就像被這間屋子吞噬了一般。
可屋內安靜萬分,安靜到寧棄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寧棄自從被扔進來以後,便沒有人再來過。
寧棄就像被遺忘了一樣。
只是今天這番變故,是寧棄無論如何都無法想透的。
一切如此突然。
不知母親如何了?
父親,又會如何對我?弟弟的死……
寧棄思緒雜亂不堪,只覺頭痛欲裂,胸口沉悶,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此時,門口傳來了細響,有人正小心翼翼地撥弄著門鎖。
可再細微的聲音在這裡都顯得異常的大聲,一有響動那人便立即停下,生怕引起注意。
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寧棄心中很是煎熬,她好奇來人是誰,也好奇門開了之後是怎樣的結果。
門終於被開啟了。
那人推開了一條細縫,小心翼翼地一閃而入。
但房內太黑,寧棄分辨不清來人是誰。
那身影慢慢靠近,寧棄聞到了那人身上熟悉的淡淡的茉莉香氣。
是母親!
母親就像是深潭中的一束光亮,是寧棄的期待和希望。
“囡囡,你受苦了!”母親的聲音因著長時間哭泣已變得嘶啞,她顫抖的手撫過寧棄的臉頰。
“我相信你,並不是你殺了遠兒,可是你父親……”提到父親,母親便又哽咽起來。
淚再也無法控制的一滴一滴自寧棄的臉龐滑落。
縱使遭受了父親的一巴掌時,寧棄都沒有哭,但此刻,在母親面前,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
雖然她看不清母親,但她能感覺到,母親此刻面容憔悴,她心疼不已。
但,即使如今母親在她身旁,她也不敢哭出聲來,就這樣與母親相擁而泣。
直到屋外有人輕咳了兩聲,母親這才不舍的放開寧棄。
將身旁帶來的食盒中的飯食慢慢餵給寧棄。
可此時的食物對於寧棄來說,味同嚼蠟。
但她也不願母親擔心,只是機械的張口吃飯。
此時屋外的人又輕咳了兩聲。
母親便收好了食盒,又不捨的抱了抱寧棄,輕聲說:“你父親只是一時氣急攻心,才會如此對你。待他平了心氣,我再與他說,誰家父親會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呢?孩子,這兩天先委屈你在這裡了,別怕,等著我。”
寧棄重重的點了點頭。
母親,是這府裡唯一真心愛她、待她的人。
此時的這份溫暖,讓寧棄的心安定不少,她不是那麼害怕了,她相信只要父親消了氣,一定會讓她出去的。
寧棄想著想著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寧棄突然被屋外開門的聲音嚇醒。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還順勢用布堵住了她的嘴,矇住了眼睛。
她一路被帶到了府中的地牢。
再一次的,她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有人扯去了矇住她眼睛和堵在她嘴裡的布。
眼前的光刺激著她,她一時間無法睜開眼睛。
等她適應了光,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一個身影背對著她,擋住了這牢房內唯一的窗子投進來的光。
是他。
“你最好老實交代,是如何將你親弟弟如此殘忍的殺害的?”他冰冷的聲音迴盪在地牢裡,讓寧棄不由地顫抖。
“父親,我,我沒有……”寧棄跪在他面前拼命地搖著頭。
“還要狡辯嗎?來人,先打二十仗,看她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