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一家回到家裡,罵罵咧咧的詛咒著沈研,大伯母那張嘴說的話真是夠難聽的、

什麼短命鬼一家,賤種,賤蹄子、怎麼難聽怎麼來。

陳清平在一旁先受不了:“娘,別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到時候小麗嫁過來看到有這麼個粗魯野蠻的婆家,不得多嫌棄,我還要不要臉啊”

大伯母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這兒子還沒把人娶回來呢,就開始有了媳婦忘了娘

還有剛剛在沈研家嚥下去的那口氣,立刻爆發了:

“呸,你個臭小子,我再怎麼粗魯野蠻,那也是你娘,媳婦進門伺候公公婆婆天經地義,我讓她給我端洗腳水,她也得端。”

“要敢嫌棄我們,看老孃放不放過她”

陳清平快要被他娘氣死了,順又說不過,轉頭看向他爹:“爹,你說句話啊,娘這不是亂來嗎?”

大伯這才發話,一家之主的威嚴又找回來了:“他娘,兒媳婦是鎮上有錢人家的小姐,人家知書達理,你以後要收斂一些,可別給人甩臉色,罵罵咧咧的。”

大伯母還想反駁被大伯的眼神制止了,大伯接著說:

“為了清平的前途,在兒媳婦面前,一定要收斂、兒媳婦她爹做糧油生意,不說認識鎮上的富戶,甚至一官半職的官老爺”

“就算是一些走南闖北各行各業的人,清平以後能不能有機會認識,還不是他岳丈一句話,一個人情的事嗎?”

“你個做孃的,就算幫不上兒子掙前途,也別拖他後腿,要是因為你擺譜折騰兒媳婦,壞事,我饒不了你。”

大伯一副睿智的樣子,說完這番話他都覺得自己更像大戶人家的老爺似的,心底對眼前的大伯母也嫌棄了起來、

在陳家作威作福了大半輩子的大伯母,第一次被這麼數落,對未進門的兒媳婦怨念更大了。

嘴上說著不敢,心裡卻打定主意等過門之後偷偷教訓教訓她。

兩口子想法各異,陳清平也做著搭上岳家一飛沖天的美夢。

一家三口在某種意義上真是像極了,自大,好高騖遠、

沒有那個本事卻總想不勞而獲,有志向是好事,卻肯不為此付出努力。

沈研和陳清河總算趕到了雲來客棧,小四從一大早開始就不停的在後門溜噠了好幾圈、都沒等到他要等的人。

這會都快午時了,才聽到巷子裡傳來滴滴答答,牛車駛來的聲音。

小四趕緊又跑出去門外看,果然是沈研他們來了:“沈娘子喲,今日怎麼來得如此晚,是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嗎?”

“小四啊,對不住了、確實是家裡有些事情耽誤了,實在是抱歉啊,沒耽誤事兒吧?” 沈研一臉歉意的問道。

“沒有沒有,這麼大的客棧哪能因為一點酸菜就會耽誤事兒的,只是小四擔心沈娘子,怕出了什麼事罷了。”小四笑著說、

“到了就好,咱先把酸菜卸下來吧,這幾大缸酸菜明日就要運到隔壁的四方鎮,那邊做酸菜的人家少,得咱們這邊運多些過去。”

“酸菜魚在咱們鎮上火得不得了,連外地人都知道我們雲來客棧這道招牌菜,四方鎮的老饕都聞味而來,還死皮賴臉的把我們掌櫃的和大廚請過去那邊的雲來客棧分店。”

小四越說越激動,四肢手舞足蹈的,沈研被他的歡樂感染著,早上憋著的那口氣,舒緩了許多、

遠離垃圾人,沒必要為那些人苦惱、爭取早日賺大錢,直接搬來鎮上住算了。

想法一旦形成,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打定主意,改天可以看看鎮上的房子,不知道手頭上的一百多兩能不能買一套呢?

“沈娘子,沈娘子?”

回過神來的沈研看著小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