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纖阿願意讓自家阿姐施以援手,是因為她相信文春綺有顆善心,她不會恩將仇報,再者,她覺得世間可憐人太多。

她也仍然記得她對楊遇說過的話。

儘可能地能拯救一些就救一些。

不多時,裴姝出來了,同兩人道:

“情況不算特別嚴重,不過目前而言還是具有一定的傳染性,我收集藥材大約還需要半個多月,所以……”

“文姑娘的飲食只能以清淡為主,然後加以湯藥輔佐,先延緩加重的趨勢,等我配齊了藥材,就可以正式進入治療了!”

文春卿跪在地上仍舊愣愣的,瞧見自己的姐姐出來了,才哐哐又磕了兩個頭:

“謝謝裴小姐,謝謝裴少爺,謝謝薛少爺。”

確實是能值當文春卿的一聲謝謝,花柳病,幾乎就算是絕症了。

裴姝神色淡淡,只看向裴纖阿的時候,才露出一抹笑意來,她上前將裴纖阿的額髮撩到耳畔:

“三郎瘦了好些,只怕是吃了些苦頭,下次若是再有事,可別再湊到跟前了,你阿姐我上山都跑出一身汗來了!”

裴纖阿點點頭,隨後讓文春綺將她弟弟扶起來:

“阿姐,這個文春卿往後就是我的書童了……”

“啊?”裴姝顯然是有些愣住了:

“方才的事情嗎?”

她神色是有些戒備地看著這姐弟倆,覺得他們許是想利用三郎的善心,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若是此般居心叵測的人,她還真的很難說要如何解決!

裴纖阿搖搖頭:

“是因為薛明坤他同這位文姑娘達成了一些交易,再說了,春卿的課業不錯,方才我也考究了,若是春卿不能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只怕是文姑娘也不放心!”

裴姝面色稍霽,揉了揉裴纖阿的腦袋:

“你向來自己都是有主意的,我便不再多說些什麼了!”

說著她講目光略帶凌厲地看著文春卿:

“只是心思還是要單純些才是,三郎是個心性善良的好孩子,我可不是,不會任由旁人打一些不三不四的主意!”

照常是一些敲打的話語罷了,裴纖阿剛好也是休假,便讓春卿跟著自己回去了,而薛明坤同春綺,在一處,靜默地籌劃。

……

偏僻官道,薛老爺正坐著馬車,跟著三四個隨從,腦中卻想的不再是生意的事兒,而是趙氏妖嬈的身段,她雖是年紀大了,又有一個跟坤兒般大的孩子,卻是風韻猶存,手段也好。

讓他食髓知味,否則他也是斷斷不肯讓她成為自己的姨娘,還讓她的兒子做薛家的大少爺!

“嗚嗚——”

傳來女子嬌弱的哭聲。

“什麼人?”駕車的馬伕立刻停下馬車去看,只見路中間有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年輕的女子,而裙襬下露出紅腫的腳踝,以及與之相襯白的發光的腳背。

車伕吞嚥了一番口水。

薛老爺陡然沒聽見聲響,便張開口詢問了一番:

“怎麼回事?”

車伕回過神來,這才道:

“老爺,是一個崴了腳的女子,身邊還有一些行囊呢!”

薛老爺原是隻專注生意家業的,甚少沾染女色,再加上後來有了趙氏,他雖然心思蠢蠢欲動,但是自己年紀大了,身體早就有些跟不上了!

只是他一聽是個女子,於是被隨侍扶下馬車,要上前瞧一瞧。

果真是一個女子,在那揉著帕子垂眸低泣,他擺出一副道貌岸然冠冕堂皇樣子上前去:

“這位姑娘,可是遇著什麼事情了?”

春綺抬起臉,淚水朦朧,梨花帶雨,如此容色再加上一些淡淡脂粉的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