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少爺的允許,楊松也不敢自作主張將發病的事情說出去。

若是夫人能接受,那自然皆大歡喜。

但若是不能呢?

少夫人會不會就此害怕少爺?

遠離少爺?

甚至厭惡少爺?

就像少爺的父親一樣,明明是親生兒子卻因這病變成了仇人。

他無法想象少爺看到少夫人厭惡眼神的絕望。

“楊特助,司霆有危險,我不可能袖手旁觀。”

虞晚心中如火燒一般焦灼,他的愛人就在忍受著病痛的折磨,她如何不心痛。

“我既然是他的妻子就會永遠的和他站在一起,楊松你要相信我。”

“可……”

楊松心裡還是有所顧慮,可萬一呢,萬一少夫人願意接受少爺呢。

可腦海中另一個聲音也在提醒他。

沒有萬一,只有一次機會!

接受還是不接受,全在少夫人的一念之間。

“許特助,相信你也不願意看著司霆永遠這樣活著,我們可以幫他,我會針灸,我懂很多中醫學,我們一定會成功的不是嗎?”

虞晚見楊松的態度稍緩,越發加大了攻勢。

幸好她從小跟著爺爺還有深山裡的老人學習中醫藥學,再加上上輩子偶然看見的一本醫學孤本。

上面有描寫過類似病情的處理,她相信她可以做到。

她也一定要做到!

她的傅司霆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好,我相信你,少夫人!”

許舟閉上眼睛,下定了決心。

終是感性佔據了上風。

他是傅司霆的特助,但同時也是他的朋友。

身為朋友,他也不願再看到少爺一個人在黑夜中掙扎。

他相信少夫人,一定能帶著少爺走向光明的彼岸。

————

邁巴赫在林間的小路飛速的疾駛著。路邊昏暗的燈光映照在女人絕美的臉頰上,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看不清神色。

不知過了多久。

車輛駛進了森林深處,野蠻生長的樹枝像一個個潛伏在黑夜中的張牙舞爪的惡魔。

一不小心隨時就要將你吞噬在腹中。

虞晚失神的望向窗外,手中緊緊握著藥箱,心中如刀割一般泛著蝕骨的痛意。

這就是傅司霆上輩子獨立一人苦苦掙扎的地方嗎?

荒涼、孤寂、冷漠、荒蕪……

一如上輩子的他,孤獨而絕望。

黑暗中一滴淚水滴落在皮質的坐墊上,悄無聲息。

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到了……

土色的地面,灰褐色的外牆還有那小小的窗戶上裝著數十根的鋼筋鐵棒。

壓抑,封閉…

這根本不是一個秘密基地…

這是一個牢籠,囚禁傅司霆一生的牢籠。

巨大的壓抑感壓制在虞晚的心頭,她的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上輩子的他究竟得有多苦!

“夫人,走吧。”

許舟時刻注意著少夫人的表情,少夫人流露出來的心疼讓他也為之動容。

幸好並沒有出現他預想中的害怕退縮。

否則,他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為好。

虞晚收拾好心情,跟著許舟走到了深處。

整個基地都是由特殊的材質製作而成,聽不到裡面的一點聲音。

更透不進來一絲光,是真正意義上的陰暗冰冷,黑暗的環境讓人心生絕望。

沉悶的空氣在小小的空間內壓抑著肺部。

直讓人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