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榆怔愣著,腦子裡一直迴盪著常慎思方才說的話。
難道,她真的只能任由事態發生,自己眼睜睜看著虞山派一朝被滅門,卻毫無還手之力麼?
常慎思看不穿她眸子裡究竟藏著什麼秘密,他也看不清她心裡的執念究竟是什麼。
“紀榆,修煉最忌用情,我讓你學習無心宗訣,也是為了能夠讓你早日悟出正道。”
片刻,紀榆抬起頭,對上常慎思憂慮的目光,似乎想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哀求著。
“師尊,您幫幫我吧,我想變強,想強到可以保護所有人,像您一樣,遊走世間,行俠仗義。”
紀榆的語氣裡充滿了肯定,常慎思對上她堅定的目光,問道:“你若誠心,我必然有辦法讓你提升功力,可路漫漫其修遠兮......”
紀榆再次肯定地點點頭,直面常慎思的阿目光。
“師尊,徒兒要學,吃多少苦,徒兒都心甘情願,在所不惜。”
常慎思眼神裡閃過一絲肯定,一揮袖,琴便化成一道雲煙被他收了起來。
“你跟我來。”常慎思說。
紀榆跟上去,只見常慎思從書架取出一隻錦盒,上面紋著精緻的霜花圖樣,清雅素麗,卻十分奪目。
常慎思將錦盒放在桌上,望向紀榆:“開啟這盒子,裡面的東西,算是拜師禮。”
紀榆一怔:“拜師禮?師尊,您不是早給過徒兒了麼?”
常慎思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一笑:“那支水仙簪子是節日禮物,這錦盒裡裝著的,才是正式的拜師禮。”
紀榆有些意外,走上前去接過錦盒,小心翼翼地開啟。
只見內裡放著一枚通體晶瑩的玉環,狀若冰雕,貌似琉璃,整體透著淡淡的藍光,表面像灑滿了星辰一般,流光熠熠,環內雕刻的霜花紋路猶如極光流轉般,神秘,素雅。
常慎思將玉環拿起,微微動了下手指,使用靈力,玉環便驀然出現在了紀榆的手腕上。
本就細白的手腕,在玉環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清秀纖弱。
“這是凝霜環,可御嚴寒,馭霜雪,乃上古神器之一,好好使用必將對你的修為大有推幫之力,若心生邪念,它上面的花紋便會生出血色,你可記住了?”
紀榆點頭,撫摸著凝霜環。
回去之後,紀榆一直在試著用靈力結合凝霜環,一兩次,都覺得體內受不住凝霜環的寒氣,次數多了,便逐漸掌握了使用技巧,靈力緩緩流入她的體內,一身暢快。
這天,紀榆正準備在後山練劍,遠遠地卻聽見一位女子哭泣的聲音,循聲望去,有些眼熟,她便走過去。
“這位師姐,何事如此傷心?”
女子聞聲,將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從膝蓋裡抬起,紀榆認得,這是醫者閣的若芩師姐,待人一向溫和良善。
紀榆前世總是貪玩,有好幾次惹上風寒,又不敢告訴顏舒師姐,便都是去找的若芩師姐拿藥,若芩還經常給她好吃的。
紀榆蹲下身,問道:“若芩師姐是何人欺負你麼?告訴我,我去替你報仇。”
若芩嗚咽著,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娓娓道來。
“我家住在小臺莊,前幾日偶然聽聞小臺莊有人莫名橫死在大街上,聽說被人發現時,死者只剩下一具被吸乾了血的軀幹,死狀悽慘,都說了邪祟作孽。”
若芩緩了緩神,眼眶又開始紅了起來。
“我雙親早亡,自幼時起,便是我姑母一人帶大,她待我極好,辛辛苦苦培養我這麼多年,才把我送上虞山來學藝。如今,她已經老了,一人獨自在家,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紀榆同情地握著她的手,心下不免動容。若芩一激動,眼淚又如傾盆大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