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大雪日,漫天遍野一片白。
紀榆在後山練著劍,樑子年和若若在常青樹旁的石凳下坐著,嗑瓜子。
常青樹上依舊綠色蒼茫,但也覆蓋著一層大雪,更美了。
紀榆使出一招,劍掃向地上的雪,一劍激起雪花紛飛。
若若叫著:“紀榆,好厲害!”
紀榆勾唇一笑,腳尖往地上輕輕一點,飛身到常青樹上,踩在結實的樹枝上,用力一跺腳,積雪頓時往下落,樹下的樑子年和若若都被雪淋了個遍。
樑子年一邊躲著雪,一邊指著紀榆。
“紀師妹!休要頑皮胡鬧,我可是你師兄!”
若若拍著身上的雪,說:“紀榆,你壞死了!”
紀榆分身下樹,收起劍,笑著對他們連連躬身道歉。
“對不起嘛~一時技癢,見諒。”
二人當然不會同她真的計較,拍完身上的雪,三人一起坐在常青樹下,靠著樹幹。
常青樹的頂端樹冠很大,所以即便雪下的再大,樹下這塊空地始終是乾乾淨淨的。
三人一同坐了會兒,突然聽見一片熱鬧,好像是從山門那傳來的。
紀榆率先打起精神,站起身。
“有人擅闖山門?”
樑子年和若若也先後起身。
樑子年豎著耳朵聽著,說:“不像是有人鬧事,聽著歡聲笑語的。”
若若緊張地揪住紀榆的衣袖,說:“怎麼了紀榆?”
紀榆安撫著她:“別怕,我去看看。”
說著,飛跑著往山門那去了。
紀榆算著,日子是沒到的,那就不是前世滅門那個歹人,那還是誰?
莫非,因為自己重生潛心修煉,所以大劫之日也有所變化?
可待到了山門處時,紀榆才放下心。
前面,幾個師姐興高采烈地討論著。
甲師姐:“哎!聽說新師弟是從邊疆而來,此次拜到我們虞山門下,是受父親的指示。”
乙師姐:“我也聽說了,他的父親好像是邊疆掌重權者,這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新師弟長得冠絕人後,帥氣非凡啊!”
丙師姐卻不以為然道:“再帥,還能帥過掌門師尊?在我心裡,師尊才是這世間最英俊的男子!”
說著,眼裡的桃心都快冒出來了。
紀榆聽著她們三人的對話,身上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是危險就好,她收起劍,轉身打算離開這處喧譁之地,這時,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叫:“他來了!”
於是,更多的人簇擁著上前,都想親眼看看這大名鼎鼎的“新師弟”。
秉著人都有好奇心,紀榆決定留下來也跟著湊個熱鬧,反正今天劍也練了,旁的事也都沒了。
只見,身穿紫黑色衣袍的少年郎緩緩踏雪而來,身前有兩位師兄領著他,具都對他客氣十足。
“姬師弟,到了。”
姬無涯散漫地抬起眸子,沒看一眼圍觀著的男男女女,而是透過人群,一眼捕捉到了後面踮著腳也在看他的紀榆。
勾唇,挑眉一笑。
少年郎意氣風發,身上的氣質卻是如此桀驁不羈,像草原上的鷹隼,讓人多看一眼就心生畏懼。
紀榆沒認出這是那晚喝醉酒撞到的人,只覺得這人看起來好高冷,沒什麼意思,轉身要走。
這時,因為姬無涯也被帶著往這邊來,身後的人群突然一擠,紀榆一個不注意,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擁抱。
身後的人群突然向兩邊散開,為姬無涯讓路,紀榆從地上撐起身子,一轉頭,一雙手伸向自己。
那雙大手骨節分明,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