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那個挑筐的,你特麼站住…”

“挑筐的,你再不站住老子們可要給你放放血啦…”

“………”

嘿!聽這話顧三郎跑的更快…

“吱嘎、吱嘎…”

扁擔上下晃動,籮筐四方搖擺,顧三郎步踩雪地留痕,一面跑一面回頭喊:“狗賊!你特麼有種來抓……”

嘎!

當見身後人數…

顧三郎挑釁的聲音戛然而止…

個、十、百…

“咕嚕!”

顧三郎喉嚨滾動,吞嚥口水。

他不敢懈怠,用上全力拼命奔跑,一面跑一面頭也不回的嚷嚷:“大哥,咱沒錢,你出這麼多人追咱,他不值得…”

身後領先別人跑在前頭的刀疤男,聽他喊話,邊追趕,邊氣喘吁吁的舉刀指著他嚷嚷:“你、你特麼站下,你站下咱就不搶你…”

領先眾山匪三十幾步的顧三郎,聽刀疤男之言,哭喪著臉回喊:“大哥,咱不太聰明可也不傻呀,你不搶咱你追啥…”

“特奶奶的,你站不站下…”刀疤男憤怒的嘶吼著。

然…

顧三郎不可能聽他的,一面加速一面回他:“你們別送了,就到這吧…”

刀疤男:“………”

眾山匪:“………”

瞧著又拉開一段長長距離的顧三郎,刀疤男停下腳步,彎著腰“呼哧、呼哧”的大喘氣:“特、特奶奶的,這王八羔子咋跑這麼快…”

其他山匪見刀疤男停下,也都頓了足,瞧著他問:“二當家的,咱、咱還追不追了…”

刀疤男瞥眼說話的瘦弱青年,說:“追你奶奶個腿,你沒瞧他跑的比兔子還快,怎麼追…”

說著…

刀疤男直起腰,轉身面向烏泱泱的人群,怒罵:“特奶奶的,一群廢物,百多人追不上一個人,要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還打個屁的劫…”

眾山匪被罵的低頭不語,唯獨一名賊眉鼠眼的八字鬍乾瘦男子,諂媚著湊近刀疤男說:

“二爺,您消消氣…”

“依屬下看,咱還是回去牽兩匹馬吧,也省的您勞累了雙腿…”

刀疤男瞥他一眼,鼻音冷哼,但也是點了點頭,衝八字鬍說:“你帶倆人回去跟大哥討幾匹快馬,記得快去快回…”

“欸,好嘞!”八字鬍諂笑著躬身。

望八字鬍帶人離去,刀疤男回頭瞧了眼顧三郎身影消失的地方,隨後對眾山匪大手一揮說:

“走,回去繼續守著…”

“若那“兔崽子”敢回來,你們一定要給爺逮住他…”

“看爺整不死他…”

“是,二當家!”眾山匪高聲應下。

……

寒風悽悽,拂吹雪花搖搖。

搖片片絮茫覆蓋顧三郎頭頂,堆疊厚厚一頂雪帽。

“沙、沙沙…”

顧三郎搖頭晃腦,驅趕棲息頭頂的雪花。

瞧它八方飛濺,好似白色煙花綻放…

美不勝收!

待發頂堆疊的雪花盡消,顧三郎扭扭脖頸,調整下肩上扁擔,佇立原地環顧起四周山林。

“豐谷縣向東七八十里地有片茂林,從茂林向南行十里至二十里左右,便是大頭山…”

“嗯,茂林說的應該就是這片…”

話此…

顧三郎掃向兩旁一眼望不到邊的山林,兩肩耷拉、欲哭無淚說:“可、可是這麼大片茂林,咱該從哪處地方向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