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奚徹循循善誘道:“立你做帝君不是我心血來潮,我是深思熟慮過的。

你是男子,雖然大宛也有男妻,但是男子予人為妻多少被人詬病,縱使你是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能改變。

那個時候,縱使你還在朝中為官,別人也只會戳你的脊樑骨,說你以色侍君,就算你有再多的才華,也無人看見了。

人人都只會記得男後李延清,無人記得狀元郎李延清。

我如果真心愛你,這樣做就是在拿刀子割我的心。

我怎可讓你那麼無助?

我偏要讓所有人看看,你是堂堂正正的帝君,與我平起平坐,你我之間,無關誰嫁誰娶,你我二人一體,見帝君如見朕,誰也不敢輕慢。”

李延清淚流滿面,他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汩汩落下。

薄奚徹心疼地擦了擦道:“說過不讓你哭的,我總是做不到,也罷,最後一次,等你成了帝君,誰讓你哭,你便殺誰。”

李延清破涕為笑:“那不是成了昏君了?”

薄奚徹道:“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我們都不會成為昏君的。”

李延清道:“不管能不能做到,陛下的心意,清兒收下了。”

薄奚徹鄭重道:“必須要做到,我已經有了計劃了,不出意外,明日事情就會發酵了。”

李延清好奇道:“什麼計劃?”

薄奚徹颳了一下他的鼻子道:“讓你成為帝君的計劃!”

李延清追問,薄奚徹拉過他到坐榻上坐好,又親自拿了毯子給他蓋上道:“說了這麼久的話,還哭了一場,不累嗎?好好坐好,吃些東西,聽夫君慢慢跟你講。”

李延清不好意思道:“你剛剛還說你我之間無關嫁娶的。”

他其實並不排斥,只是有些害羞。

薄奚徹悄悄與他說:“那是給外人的說辭,我們夫夫之間還是要有些情趣。”

李延清更不好意思,他轉移話題道:“你快說,你的計劃是什麼?”

薄奚徹在他身邊坐下,故弄玄虛道:“四個字,天命難違。”

李延清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有些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翌日,京城上下出現了一件又一件怪事。京城的百姓議論紛紛。

“你昨天聽說望街上的事了嗎?”

“聽過聽過,我在望街買了多少年的魚了,從沒聽說魚肚子裡還有字的。今年真是怪事特別多!”一婦人在茶樓嘮嗑道。

“更怪的還有呢!那魚肚子上的字可不得了,‘天煞孤星,武帝遺孤,真龍轉世,常命難降。木子閔懷,先祖蒙冤,一朝化龍,二聖永年。’這不就是說咱們陛下是天煞孤星,一般人降不住,反而會被陛下的真龍之氣所傷,要找一個先祖蒙冤化龍的人才能永保大宛國運昌隆。我就是一直沒懂這個‘木子閔懷’何解?”一旁的茶客道。

“這個我知道,我跟先生學過幾年的解字,木子就是李,閔懷不是名就是字,也就是說這個一朝化龍的人叫李閔懷。”一個戴著子瞻帽,穿著書院外袍的人道。

“哎喲我的乖乖,我怎麼記得今年的殿試狀元就叫李閔懷啊!可是他是男子啊?跟咱們陛下配嗎?”穿著同樣書院外袍的人道。

那茶課道:“廢話,都說了一朝化龍了,龍可不就是男子嗎?這二聖說的只怕就是陛下和這個叫李閔懷的狀元郎!”

眾人深以為然,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