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侵蝕著這方空間,沒有一絲光亮。無法言說的恐懼在這裡蔓延,讓人分不清真假與虛實。

這是哪兒?

南迢穿著睡衣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為什麼會在這兒?

回答她的只是一片寂靜。

南迢的眼睛呆愣愣的看著前方,沒有一絲神采。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自已。

南迢的精神狀態在清醒著,甚至能清醒的意識到自已在做夢,身體則僵立在此處,不能行動。彷彿被困在這具軀體中,無法擺脫。

就在南迢想要用盡全力突破桎梏時,面前場景突變,不再是一片墨色,環境變得明亮、寬闊——

這是一個佈置奢華的別墅。南迢坐在一個超長歐式餐桌前。

主位上坐著一個穿著紅裙的長髮女子,正支著腦袋,好整以暇的盯著南迢。

一股窺視感席捲全身。

但是南迢看不清她的全貌。

女子的大半張臉都被迷霧遮擋著,一抹帶有濃烈惡意的笑容衝著南迢綻放。

餐桌上只有她們兩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南迢的面前擺放著一碗白粥,上面飄著幾片綠葉子,甚是可憐。

下一秒,她猶如提線木偶般,被人精密控制著每個動作。

南迢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手臂僵直,一下接一下的喝著白粥。

直到白粥見底,南迢才放下勺子。

紅裙女人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但是南迢聽不見,只能看到女人的嘴在一張一合。

心裡不受控制的想。

煩死了。

煩死了。

煩死了……

——————

王翠芬也看到了南迢,王翠芬好了傷疤忘了疼,喊道:

“南迢!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

哇,好大一張扯犢子的小嘴。

保鏢知道她是誰,假裝沒看到南迢,對著叫囂著的王翠芬厲聲道:

“請您閉嘴好嗎?我們小姐請你過去走一遭,做做客。”

“我不去!!我要告你們綁架!!放開我!”

另一個保鏢幽幽補充到:

“那輛車200萬,賠錢,還是去做客。”

王翠芬一聽價錢,立馬忘了南迢,像個鵪鶉一樣放鬆了掙扎。

這,這麼多錢?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都怪那個司機,他要不是他把車停在這兒,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保鏢不為所動,提溜著人就想走,走之前還看了一眼南迢。

南迢接受到目光,看她幹啥。

“你們繼續。剛剛別人報警了,警察一會就來。”

保鏢禮貌回道:

“辛苦您了,我們會解決的。”

南迢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點點頭,扭頭離去。走之前像是被指引一般抬頭向右前方的二樓看去。

正正好對上了一雙精緻的眸子,攝人心魂。南迢在看著她,她也在看著南迢。

那一刻,南迢聽到了靈魂處傳來的激盪。古樸與神秘的聲音在吟唱著,沉重的鐘聲為它伴奏,引來萬物瘋狂的復甦與生長,宣告著新生的到來。

手腕上的銀鏈熱得發燙,像是要將那塊面板燙化了。

南迢捂著左手腕,沉下眼眸。

轉機,猝不及防的來了。

女子勾了勾嘴角,手比了個握著東西的動作,向著南迢的心臟,捅下去,還不忘狠狠攥了兩下。

南迢舔了舔後槽牙,沒理會她的挑釁,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