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怎麼說。”

南迢淡淡回答道。她雖沒有浪漫細胞,但有一雙欣賞美的眼睛,就比如眼前人。如果她帶著電子手錶,上面的心率顯示一定會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來提醒她此時波瀾起伏的心情。

這玩意一定不能帶,南迢得出經驗之談。

但她面上依然是那副淡定的樣子,沒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那你覺得牆上這幅畫哪塊最符合你的審美呢?”

帥比笑眯眯的,大半夜的,看起來像個壞人。誰知南迢也是個腦回路不正常的,竟然認真的端詳一番。

這幅畫是連貫著的,說哪兒也不太好,那就……

“上面的四個大字吧。”

南迢肯定道。

男人竟然贊同的點點頭,道:

“嗯,我也覺得。你的眼光真不錯。”

南迢投以讚賞的目光。

說完男人便沒有再繼續交談,而是繼續做手上的活去了。

太辛苦了,大半夜還要趕工。

南迢想起來自已的兩個周扒皮老闆,眼神瞬時沉了下來。

在午夜十二點即將來臨之際,兩位俊男靚女一見如故,一個人在幹活,一個人抱臂看著。

竟然還有種和諧的美。

南迢看了許久,久到男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後南迢悄悄的走了,默默和這個一見如故的帥比說了聲再見,隨後就將他從心裡劃去。

絲毫看不出來剛剛還在為人家哐哐撞大牆,現在就當個從未認識過的人。

——————

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移步到了沙發上,照亮了南迢的身影。

有什麼東西在無聲蔓延著……

她的雙眼猛然收縮,十指蜷縮著攥緊了拳頭,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不自覺的湧上一絲難以遏制的恐懼。

不對勁。

很不對勁。

變故就在突然之間,月影如同有魔力般追隨著南迢,無聲的慘白,南迢支撐不住地跪倒在地上。

咳咳……

咳咳咳咳……

像是要把肺咳出來。

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傳來,四肢百骸如同毒蛇在遊走,每一寸肌膚都彷彿被咬噬者,南迢冷汗淋漓,痛得幾乎暈厥過去。

又,又來了嗎……

痛……

好痛……

南迢沒工夫想其他的,腦海裡只剩下了一個字——

痛……

客廳一片混亂,薯片撒了一地,而南迢幾乎失去了理智,抱著自已在地上蜷縮著,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揪著地毯,彷彿這樣能緩解疼痛般緊攥著。

臥室裡的小黑似乎發現了不對勁,放下手機跑了出來。

“人類,你怎麼……”

然後就發現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南迢,眼睛有一瞬間的呆滯,反應過來後連忙朝著她跑去。

“喵嗚——”

也許是過於著急,小黑只能呼喊出貓咪本能的聲音,貓叫聲霎時間傳遍了整個客廳。

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格外顯得突兀,猶如平地一聲驚雷炸醒了南迢。那一瞬間,南迢刷地睜開了眼睛,眼眸裡沒有任何神采,透過月光依稀能看到密密麻麻纏成一團的絲線,紛繁複雜,看不清來路,也找不到終點。

小黑跑到南迢身邊,著急地來回踱步,想用爪子推一下她,卻又不敢。

此刻的南迢疼痛依在,被控制般掙扎著爬了起來。小黑見她起身,連忙上前兩步,剛想問問是怎麼回事,下一秒就被南迢拎了起來,身體慢慢被舉高,直至與她平視。

“喵嗚——你幹什麼?!!放……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