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南迢幾近冷漠的想。

除去小時候那點溫情,等她有記憶後不是吵架就是砸東西。滿屋的煙味怎麼也散不去,砸了的碎片和殘渣都等著她去收拾,稍微在床上躺躺就被說“懶得要死”,現在她心中居然只剩下“終於離了”這個想法。

她那個被感情折磨的有些癲狂的媽說的果然沒錯,她就是個冷漠至極的人。對至親之人都是如此,就不用說其他人了,天生的冷血冷心的人,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沒人會喜歡她。

南迢當時是怎麼回來著,好像沒搭理她。覺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沉默的掃完地上的菸灰就回到了臥室,門咔嚓一聲,不那麼明顯的瞧見了幾分主人的心情。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門外就傳來陣陣罵聲,連罵的話顛來倒去就那麼幾句。

她熟練的將被子一蓋,隔絕一切。

至於那個不著家的爸,曾經有過連續三個月不見人影,連個訊息都不給家裡傳。難以想象,在科技日新月異,通訊只需要一個電話一條簡訊的今日居然還能失去一個人的訊息。

回來後,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指使著南迢幹這幹那,要不是看在是她爸的份上,她已經一拳頭掄過去了。

她爸這個人,工作不積極,也掙不了幾個錢還經常打麻將打到昏天黑地,連工作也忘了,在單位不是混吃就是等死,南迢覺得這工作遲早要沒。唯一不錯的就是那張臉,自覺年過四十還是一朵花,撩貓逗狗,感覺只有在外面才能活的快樂,活得瀟灑。

所以她家大半的重擔都壓在媽媽身上,南迢當時雖然才上初中,但每天很懂事的幹一些該做的事,給她媽媽減輕一些負擔。

雖然南迢感覺這個家遲早得散,但神奇的是就這麼一個四處漏風的家竟然維持了這麼多年。

就在南迢以為會這麼下去的時候,故事的轉機出現了。

她爸不出所料的被單位開除了,她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著著急急的叫喊著要離婚,四處漏風的家連那個擋風的草蓆也要飄零而去。

南迢懶得理他們,找了個藉口去舅舅家住了兩天,等第五天她感覺差不多回去的時候,推開門一看一片狼藉,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南迢單薄的一片人影有些營養不良,黑黢黢的眼睛裡一片寂靜,猛烈吸了幾口氣將書包一扔,抬腳進門,“砰”的一聲將大門砸上。

屋內連個下腳的地方也沒有,東西大大小小碎了一地,本就沒多少的家當全在地上了,南迢感覺有些不對。

她動作靈活的跑進臥室,在臥室抽屜最裡面找到鑰匙開啟櫃子裡鎖上的抽屜,家裡貴重的東西全放在這兒。

南迢突然覺得有些緊張,大腦空白著,鑰匙對了幾次都沒對準。

好不容易將鎖孔對上了,隨著鑰匙的扭動,抽屜的全貌也被展現在了南迢面前。她看著空蕩蕩的抽屜,徹底的無措了,兩人的證件不見蹤影,錢的影子也沒瞧見。

所以……這是要徹底散了?

南迢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心裡好像什麼飄走了,找不到歸處,又落不下來。緩了好一會才感覺該是這樣的,這一天最終還是到來了。

那她呢,她該去哪兒?

南迢好像從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回來後和她媽吵了三天三夜,她一個上去上學散學做飯,還好心的做了他們兩個人的份,第二天過去看只剩下兩個空碗。

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的事。】

——

南迢這幾年孤身一人漂泊在A市,父母離婚離得早,給她留了一筆錢和一套老房子後就再也沒見人影。

不過南迢倒是沒放在心上,反而鬆了一口氣。比起無休止的吵架和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