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迢享受一成不變的生活,渴望刺激,卻不會主動尋求,而是心裡想著。

比如說高空彈跳,但是她恐高。

想要賽車,她暈車。

如今到了不得不做的時候,她倒是很快做了決定。南迢一向是一個狠人,她絕不允許提升功力路上被一個小小的恐高束縛住。

可以說是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力量,只保留著基本的道德底線。

宋之珩卻相反,他一向做事慢慢悠悠的,卻很有節奏,事情到最後總能做完。身邊人總說,他辦事總有種自已的節奏在裡面,不用擔心,最後總能辦的很漂亮。

這樣一個慢慢悠悠的人卻很喜歡極限運動。他的工作講究慢工出細活,他的法力也是需要長久維持軟綿無力的通靈,甚至他本人都讓人感覺有些秀氣在裡面。

他拼了命的鍛鍊,把自已往前面磨,才磨出來了這一身的血氣。如今他雖然戴上眼鏡看起來依然是個文弱書生的樣子,但脫衣有肉,極速狂野。

無論是從幾千英尺的高空跳下、盤山公路上開出生死時速、在暴雨卷砸著海浪上衝浪,還是每年總會去幾次的雪山。

但是不能經常這樣,因為他的靈力只有他維持在一個平靜的心情才會穩定且高。所以心裡憋著一股勁,憋的久了,一有機會就會不要命的去玩兒。

身邊人都說他是個瘋子。

也不知道這靈力是好還是壞,給予能力的同時,也束縛住了宿主——

宿主只能為那項能力繫結,必須像個小孩一樣照顧它,和緩的能力擁有者不能經常有劇烈起伏的情緒,而南迢的暴力因子能力需要時刻保持著腎上腺素的飆升。

明明宋之珩是個喜歡極限運動的人,南迢是個恐高的鹹魚。

他們只能在其中找到一個平衡,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東西都會是你想要的,你運用了能力,就得承受它所帶來的後果。宋之珩看著遠方說:

“我只能說,我不後悔。”

·

林辭的前半生一直想得到父母的認可。從小到大,不管她取得多大的成績,父母只會冷漠的點頭,然後說你還有進步的空間。

可是,她明明已經是學校最優秀的人了。

她只是想聽一句“你是我們的驕傲”罷了,有錯嗎?

二十歲那年,她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從此以後,她的人生就成了逃離這個地方。可是,從小被養在籠子裡的飛鳥,早已被砍斷了翅膀,飛不出去了。

夏兮然的一把大火燒乾了林辭心中的一點親情。她想,就算是皮肉都被燒沒了,撐著一把骨頭也要爬出去再死。

林家的氣氛很嚴厲,甚至說的上窒息。林辭已經被規訓的有了下意識的反應,這種刻在骨子裡的東西真的很難改,所以她不亞於刮骨療傷。

從前,她不會大笑,永遠保持著良好的體態,不會吃外面的食物,不吃糖,調料永遠只吃規定的量,衣服永遠只穿母親準備好的,專業報的是父母喜歡的,每天連睡眠時間都是規定的,到點入睡,不能更改……

(所以林辭和南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行動會有一下輕微的僵硬。因為她已經意識到自已的行為了,想改,卻還是會做出下意識的動作。)

現在,她可以在南迢面前,在所有人面前笑的直不起腰,笑的眼彎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吃過小蛋糕後,吃過小龍蝦和火鍋後,林辭感覺自已受的都是什麼人間疾苦。

南迢:可憐的娃,連小龍蝦和火鍋都沒吃過。

林辭:我以前一般吃的都是無糖的蛋糕,五位數一小塊。

南迢:……

他們給了我良好的生活環境,金錢富養了我的前半生,讓我不愁吃穿,不會金錢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