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緒麟早早“下學”回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吃著晚膳。

一開始,他還擔心宋緒連會不守信用,讓他事情敗露,可是直到宋緒連離開,都沒有提起他去城東的事情,頓時鬆了口氣。

沒想到宋緒連雖然出身差了點,但是還是守信用的。

宋緒連全程心不在焉的,宋夫人鮮少的提及也是敷衍了事。

現在,曲墨度應該只能躺在床上渾身發熱,什麼都幹不了了吧?

宋緒連咧嘴一笑,跟平時柔弱的形象不太相符。

好在,宋夫人注意力沒有在他身上,一頓晚膳相安無事度過。

回到院子,他一眼就瞧見慧蓮鬼鬼祟祟站在他房間外邊。

她是宋夫人安插在他身邊的一顆棋子,現在這樣子,肯定沒好事……

應該是看他今天大包小包往家裡提,所以派人來檢視究竟是什麼東西,她連曲墨度也信不過。

宋緒連眼神陰鬱了幾分,沒想到宋夫人表面不動聲色放任自己,實際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嚴加看管。

不過,現在他是這個院子的主人。

“你在幹什麼?”

安靜的夜裡突然一聲冷喝,慧蓮嚇了一跳,身子一抖,失了平衡,一下子撞開了房門,栽倒在地。

夫人吩咐的事情,她按交代通知了曲墨度,可是這廝答了一聲就把她趕了出去,門一閉,關在少爺的房子裡不出來!

眼看著距離夫人吩咐的時間越來越近,到時候曲墨度沒去,夫人震怒,曲墨度受罰不說,她也會被治一個辦事不力的罪。

想到邢堂裡那被鮮血染得漆黑的板子,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可是曲墨度脾氣不小,幹過不少混事還讓人抓不住他的錯處,不是她能惹的。

她剛才只是想要偷偷進去看看情況,沒想到一道冷喝嚇得她渾身一抖,失了平衡,跌坐在地上。

她顧不得被擦破了皮的手掌,回頭一看,是大少爺,頓時心中的害怕全無。

少爺平時都是溫溫柔柔的脾氣,犯了錯他也不會苛責,現在這副沉著臉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唬人。

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她眼珠子一轉,“回少爺,奴婢是看到曲墨度鬼鬼祟祟待在您的房間裡十分可疑,害怕他偷走什麼東西,所以才守在門口。”

門被撞開,宋緒連看著床上一動不動隆起的一團,眼神深沉了幾分。

想必是藥效發揮了,才任由慧蓮這麼詆譭他也不出聲。

他臉色緩和,“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曲墨度我會處置。”

“是。”慧蓮往床上一瞥,退了下去。

等慧蓮走遠,宋緒連關上大門,嘴邊的笑意才慢慢擴大。

他走到床邊,看著那隻露出了一個後腦勺的一團,咧開嘴角。

“曲墨度,你怎麼了,怎麼躺在床上,你不起來,咱們如何交易?”

宋緒連捏著被角猛然一掀,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笑意僵在臉上。

床上只剩一團棉絮還有一頂以假亂真的頭髮,哪裡有什麼曲墨度?

自己被騙了!

他人呢?

宋緒連轉身,撞進了一個火熱堅實的懷抱。

“少爺是在找我?”曲墨度的聲音啞極了,似乎意志力壓抑足以融化理智的藥性。

他一抬頭,就看見曲墨度一頭寸長的頭髮,古銅色的肌膚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底閃爍著絕對的冷靜和瘋狂。

那不是看人的眼神,而是飢渴到了頂點的猛獸看獵物的眼神。

危險!

宋緒連寒毛倒豎,想也不想,伸手就想推開曲墨度。

然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能夠跟常年練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