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深起 難自控 (第1/2頁)

姒昭一腳站在前，一腳在後，脊背不由自主的緊繃著，這是一個常見的預備起刀動作。

她調轉刀身，度惡刀尖遙遙直指冰棺上的男人，“我從很久前就不叫你師傅了。”

“是嗎，不好意思，大概是我睡得太久，記不清了。”

讓塵不走心的聳聳肩，面露惋惜的隨口說道：“我一直都以為我們之間的師徒關係很好呢，沒想到你離開我後，會變成這副張牙舞爪的討厭模樣。”

嘴裡雖然這麼說，但讓塵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姒昭身上，流轉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眷戀。

他彷彿看不夠一般，遲遲不肯挪開眼，幽幽嘆道：“姒昭，你真的長大了，不僅不叫我師傅，還敢帶著別的男人來見我了。”

說著，讓塵偏頭去看站在燭光裡的男人，肩膀上的白髮隨著他的動作垂落在胸前，擋住大半邊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兩道陰森的目光如利劍般釘在商青鸞身上，令人膽寒。

“所以說這位又是誰？”讓塵只看了一眼，就厭惡的收回視線，戲謔道：“我走後就由他承擔起教導你的責任了嗎？一個低等的人類替代品？”

商青鸞抿著唇，眉頭不耐煩的下壓，他討厭極了男人這種蔑視一切的口氣，但他進來前答應過姒昭，沒有她的允許，不會做任何事情。

姒昭不屑嗤笑，“替代品？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麼無聊。”

她提著刀平移腳步，單薄的身軀整個擋在商青鸞面前，隔開讓塵看向男人的視線，繼續道：“不過他確實是我的丈夫，我的愛人，讓塵，別人說的確實沒錯，沒有人會像你那樣去愛一個人。”

“我甚至覺得你比我更可憐，你整日教導別人，自己卻分不清愛和恨，我今天帶他來，就是想讓你看看，真正愛一個人的人是什麼樣的，而我對你的恨，又是什麼樣的。”

“胡說！”讓塵“騰”的一聲站起來，攥拳硬生生的將冰面砸出幾道裂痕，“你們明明剛才還在吵架！你剛才還說你要殺了他！”

他深吸口氣強壓下怒火，聲音低柔道：“姒昭，乖孩子，不要拿這種事情騙我。”

“我沒有騙你。”姒昭平靜道：“我和你吵完架後只會躲遠，但我不管怎麼和他吵，都會把他保護在我的身後。”

讓塵表情微怔，臉上一片空白，他的身體越來越透明，彷彿姒昭只要輕輕揮一揮刀，他就能消散在這方狹小的冰室中。

姒昭站在原地，滿眼警惕的用度惡刀對準他，讓塵無措的眨眨眼，只覺得耳邊像被蒙上一層薄膜，周圍冷的可怕，他彷彿又回到了冰窖。

“姒昭，來我這裡。”像曾經無數次那樣，讓塵啞聲命令道：“立刻過來，不要逼我去抓你。”

姒昭的沉默，讓他覺得自己是個高臺上拙劣表演的戲子。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身份已經發生轉變，高高在上無情無慾的神明是姒昭，而他，成了因為擁有情感而痛苦不堪的茫茫眾生。

讓塵慌了，冰冷的面具出現幾道裂縫，他不顧一切的邁步想要走下冰棺臺。

冰棺內的屍體似乎感受到他離開的慾望，密密麻麻的血線瞬間從冰棺底飛騰而出，緊緊纏繞在讓塵的四肢，軀幹，血線繃的筆直，試圖將人拉回高臺之上。

“姒昭，過來！你過來！”

讓塵什麼脾氣都沒了，他每走一步都會被數不清的血線拖著退後，只能奮力前傾身體朝底下的姒昭伸出手。

身份，尊嚴通通被他拋擲腦後，讓塵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能打動姒昭，打動他親手教出來的神，只能徒勞的重複嘶吼道：“過來啊！讓我看看你，姒昭，師傅只想看看你......”

冰面以讓塵為中心向四周開裂下陷，玉製的房子歪倒碎裂成一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