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那你怎麼不進去?”

“不是哥哥,是監護人。”

商青鸞翹著唇角,微笑道:“這種事情還是讓別人做比較好,我就負責等會的安慰工作。”

“他不無辜。”姒昭隔著玻璃看了眼窗外的蘇明蘭,“這鬼雖然有蠱惑的能力,但心裡沒有貪婪惡念的人,根本不會上當。”

“那他們也只能死在鬼的手上!他們確實要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但絕對不是由你來執行!”

高山君氣的叉腰,在教室裡來回踱步,“姒昭,這裡不是酆都城,你憑藉你的本事殺普通人,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人裡你只要冤枉一個,那你和鬼有什麼區別!”

高山君的話如同狂風過境,在姒昭的腦袋掀起驚濤駭浪,她徒勞的張著嘴,千言萬語辯解的話在喉嚨裡哽住,眼裡只剩下迷茫。

你和鬼有什麼區別!你和鬼有什麼區別!你和鬼有什麼區別!!!

高山君的聲音漸漸和無數道人聲重合,哭喊也有,慘叫也有,一遍又一遍,無比清晰的在她的耳邊迴盪。

“姒仙長,求求你,別殺我們,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好人啊。”

“姒仙長,我們被鬼上身了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不怪我們啊,您就放過我們吧。”

“我家裡還有孩子,我死了我的孩子也活不成了,您就讓我們走吧。”

姒昭不敢抬頭,臉上的鮮血“吧嗒”一聲滴落在地面的積水坑裡,渾黃的泥水中,她看見了曾經狼狽的自己。

雨還在不停下,黑髮溼漉漉的粘在姒昭臉側,雨水砸在睫毛上形成一片小小的雨簾,模糊間,眼前的整片村莊像被融進一幅水墨畫,山清水秀,屋舍儼然。

暴雨拼命沖刷著地面上的血跡,匯聚成幾道混雜著泥水的黑紅色小溪,流入兩邊的稻田中,試圖洗淨村莊裡的死氣。

姒昭看著面前跪著的村民們,小聲道:“我給過你們機會了,要不是我給你機會,怎麼會是現在這個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