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遠……是欺詐者。
我的師父,是欺詐者。
是場場次次在參與殺人的人。
看到自己變換的身份牌後,我再度如同五雷轟頂,好多秒過去,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就如同所有三觀都被震得四分五裂。
從第一晚被割腕殺死的李佳君,到被殘忍分屍的何正,再到為了保護自己而出賣的同黨凌生,為了撇開殺人和自己的關係而逼瘋的壯男,逼死的鐵公雞張孝陽……
每次,他都保下了自己,洗脫了嫌疑。
卻讓那些本來沒有智商的人做了他活命的墊腳石。
我的師父,遊戲外的職業是一名白警,一個“忠誠勇毅,心繫香港”的人,他的身上肩負著護港平安的責任。
即使身為最神秘部隊的香港警察,有權有武,他依舊與真正愛著香港的民眾站在一起,唾棄黑警,厭惡暴力,厭倦傷亡。
但是,他在遊戲內,卻化身了欺詐者,披上虛偽正義的皮囊,裝著一個“帶領大家向前走”的大好人,實則晚上見人就刀。
就像……披著正義皮囊的黑警一般。
可是,這裡是友裂遊戲,不是現實中的香港街頭。
比起你一身清白,我更希望你手上沾滿鮮血,收割無數人頭,讓這裡血流成河。
因為這樣,師父,我們就可以一起活下去了,我們就可以一起戰鬥了。
所以,師父,我們一起大開殺戒吧。
我用複雜的眼神看向林道遠,他的臉上雖然依舊是強行維持著一副鎮定無比的表情,可他的眉頭卻鎖在了一起,一副明顯是心事重重的模樣,甚至略露驚恐。
他似乎是在為自己的殺人能力被調換而驚訝。
因為,根據調換能力推算出。
他那裡的身份牌顯示,此時此刻的他是“白嫖賊”身份,而不是“欺詐者”身份。
陳真真已經死了。
她死透了。
沒有脈搏,沒有呼吸,沒有動作,就連廣播都已經“虔誠”地宣告了她的死亡。
這麼說,難道場上還有第二個白嫖賊?
如此,是不是還有規則之外的角色出現,才會導致如此混亂的情形。
殺光所有表面友列真的能勝利嗎?
我們,是不是不管怎樣,都會迎來埋葬於此的結局?
這大概就是他的思路,他那無法宣之於口的思路。
可當我逐漸把思路放回遊戲裡時,我的眉頭卻開始比林道遠皺得更深。
當我的目光放回那具被千刀萬剮、凌遲折磨死的屍體上,我心裡一顫,頭也“嗡”地一下熱了起來,牙齒咬得緊到快要崩掉。
因為,我有了條更讓人絕望的思路。
林道遠的殺人能力被我偷天換日了,他自然不可能參與這一晚的殺人行動,殺死黃強的很明顯不是林道遠。
那麼,能下這麼狠的手,殺了一個已經被廢掉的禽獸,到底會是誰?
我的目光掃視過臉上終於有了畏懼之光、捂著下面瑟瑟發抖的張寧,再將目光放向沒有絲毫同情憐憫之色的夏雪身上。
我再度回想起已經突然病逝的陳真真先前所做的一些事情,腦海中閃現過一個極其恐怖的念頭……
難道說,另一個欺詐者是……
夏雪???!
或者說,有人要借昨天公審時候的禽獸事件,刻意栽贓夏雪?
這樣分析,要故意栽贓夏雪的人是怎樣的目的?又會是誰?
會是那個表面無辜其實心思不純、嫉妒季景秀與其她女孩關係的丁荊嗎?
如果是她,那麼季景秀為什麼在剛開頭就打著包票說她是好人?
難道季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