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真快不行了?”

林道遠見狀,表情震驚,他一把撒手,邁著大步走向止不住吐著鮮血的陳真真。

“啊!”地一聲慘叫。

斷了脊椎的黃強痛苦地癱倒在地,慘兮兮地流著眼淚,可卻沒一個人同情。

“你是我見過世界上最婊的人。”

季景秀同樣轉過身子,看到耗子哭貓假慈悲的丁荊,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話。

隨後,他拔腿大步流星地向陳真真跑去。

見到季景秀這副無比關心陳真真的模樣,丁荊的表情頓時變了。

從一開始的無辜清純,變得痛苦,變得絕望,眼淚奪眶而出,哭得像個遭遇了虐待的悲催受害者。

可是她就和黃強一樣,同樣沒一個人同情。

就連剛才發狂地怒喊著要殺死所有友裂的秦時月,此時竟然也不再理會丁荊,也沒再大喊大鬧。

夏雪聽到陳真真快不行了,就像遭到了五雷轟頂那般,也回過了幾分神。

她顫抖著脫去被抓壞的黑西裝,套好季景秀給她的衣服,屏住不穩定的氣息,忍著委屈的眼淚,身體發抖地一步步走到呆愣在原地哭泣的丁荊面前。

丁荊沒敢直視夏雪的眼睛,低下頭去。

因為她心裡很清楚,在夏雪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她竟然因為一己私念,只是冷冰冰地站在後邊看大戲,連一句禱告夏雪平安的話也沒有。

甚至連喊口號的楊真神也比不上!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夏雪毫不留情地扇了過去。丁荊的眼淚掉得更猛了。

丁荊抬起頭,只見夏雪如同遭到賤民踐踏後重振旗鼓的婆羅門,淡淡地說:“……哭你老母,無恥婊。”

丁荊捂著紅腫的臉,眼睛中泛起可憐楚楚的淚花,嗚嗚地哭著,好像又一次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那般。

可沒有一個人去理她,連秦時月都已經清醒了幾分,她低下頭去,一副十分愧疚的樣子,退到角落邊,只在靜靜等待陳真真的死亡,沒有繼續發狂。

角落裡的賀斌城露出愧疚的神色,不敢抬頭看夏雪那張充滿怒意的臉。

楊真神依舊匍匐在地上,滿是愧意地顫抖著,根本不敢抬起頭。

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那樣焦急,我託著陳真真的頭,望著她越來越慘白的臉色,一時竟然難受得非常想哭。

我望著如何都已經喘不過氣來的陳真真,滿眼淚光地對她說:“真真,你可別嚇我,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

可我發現,陳真真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無力地閉上了。

我頓時變得心急如焚,有些呆滯地扯了扯林道遠,諾諾地開口:“師父……”

夏雪已經緩過了幾分精神,她顫抖著伸出修長的手指,將手指伸到陳真真的鼻子前,試探著呼吸。

“還有氣嗎?”我焦急地抬頭詢問夏雪道。

夏雪手指顫抖得更劇烈了,她搖了搖頭:“我……我探不到。”

“師父!是這樣嗎?!”

見林道遠蹲下身子,用手指按在陳真真的頸部,我調轉了方向,顫抖著聲音詢問他道。

林道遠摸著陳真真頸部的脈搏,見到我一臉焦慮的樣子,似乎有點為難。愣了半刻,才猶猶豫豫地開口:“徒弟……她……”

“她的脈象非常微弱,幾乎快沒有了。是嗎?”

我明知道他想說什麼,卻依舊不死心,要在我說的話後面加個“是嗎”二字。

“港赫……你冷靜一點……”

林道遠不知道怎麼安慰我了,語塞半天,才從嘴裡擠出一句生硬的話。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剛才還能動!一定還是有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