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景晟在何家變的很放鬆並不是何穎的錯覺。

雖然何穎的老媽不怎麼愛說話,但是有何父在總是不用擔心冷場。

何熠問了馳景晟很多事情,也和馳景晟聊了很多,分明就是一些普通的關心,何穎卻好幾次看見馳景晟紅了眼眶。

第二天早晨,馳景晟因為還有行程,在吃完早餐以後就離開了。

何穎也像她自己說的那樣,跟著馳景晟一起出席了他的行程。

以何穎的身份來說,所有馳景晟需要出席的地方她都可以去,只有她想不想去,而沒有她能不能去。

何穎到了地方就往馳景晟身邊一站,開始觀察他用假笑敷衍人的本領。

只要在這種聚會場景,就少不了有人來和何穎打招呼,何穎有精力的時候會自己應付,不想理會人的時候,馳景晟又會及時出手幫她解決這些人。

何穎在馳景晟身邊參加了很多場合,在眾人面前露了臉,不怎麼累,有時候甚至會耍小性子,但卻沒有人對何穎產生什麼負面評價。

一個原因是不敢,另一個原因也是馳景晟及時幫何穎圓了場。

何穎整個寒假就這麼跟著馳景晟到處參加活動。

他們那個圈子就那麼大,很快這件事就傳開了,說何家大小姐似乎是對馳景晟有意思。

何穎也不澄清這個謠言,只是繼續跟在馳景晟身邊。

何穎除了和馳景晟一起參加外面的邀請,她也自己在家看書學習,她沒有忘記和夏書月的約定,每天給夏書月拍自己學的書,夏書月也會給她拍書,就算何穎再忙,就算夏書月再累,這個習慣也沒有斷掉過。

馳景晟原本以為何穎只是一時興起,就像何穎自己說的那樣,只是為了能夠看到他的真面目,而跟在他的身邊滿足好奇心。

這樣的好奇心往往持續不了太久,尤其是在何穎其實並不喜歡這種需要應付很多人的場合的情況下。

馳景晟以為何穎最多堅持兩個星期就會放棄,可是,何穎一直跟在他身邊跟了整整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足以讓一個人養成習慣。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就算馳景晟不願意承認,他也開始習慣了何穎在他的身邊。

習慣了在應付別人的時候必須分一部分精神在何穎身上,以免她被不長眼的人騷擾。

習慣了在別人要給何穎喝帶有酒精的果汁時立刻給她換成不帶酒精的。

習慣了在何穎不太願意應付的時候找藉口把何穎放到一邊去休息。

也習慣了何穎在自己身邊,面對任何事情都一往無前的朝氣。

自己出席這些場合是為了責任和身份,可何穎,卻很快樂。

他有時候看著何穎,似乎也能感同身受那種快樂,以至於周圍的環境都沒那麼令人窒息了。

馳景晟想守護何穎臉上的笑容,轉念一想,他似乎又不配。

他於何穎而言,什麼都不是。

寒假的最後一次出席,何穎沒有去。

馳景晟到達會場以後下意識地去尋找何穎的身影,但卻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人。

他的心中有些失落,但是理智又告訴他這才是對的,何穎只是一時興起,能夠堅持這麼久已經可以了。

那一場晚宴,是馳家的重點合作物件宴請的,何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但是何穎沒有來,只有公司的責任經理到場。

那天晚上馳景晟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只是那些笑容早就被他焊死在了臉上,倒是沒讓什麼人發現他的不對勁。

馳景晟在晚宴上待了一會還是找藉口溜了出來。

他拿出手機剛想讓司機過來門口接他,才開啟通話介面,卻看見了何穎穿著一身長裙,站在晚宴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