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場合就算她不來也沒有關係。

馳景晟想的也和那些人一樣,按照何穎的性格,分明這個時候在家中學習才更像她。

馳景晟正想著,眼神突然和何穎對上,在看清何穎眼中的神色以後,馳景晟猶豫了片刻,還是做出了一個不像他會做的決定。

他伸手用巧勁撥開眾人,對何穎睜眼說瞎話:“大小姐,何先生在那邊找您,要過去嗎?”

在場的人立刻轉移了注意力,也不在意這話誰說的,只是問道:“何先生在哪裡?”

馳景晟繼續胡亂說話:“剛才看到了何先生從正門下來,現在應該在入口不遠處。”

於是,剛剛還圍在何穎身邊的人全部開始找藉口要去正門那邊。

“那我先去向令尊問好。”

“大小姐,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馳景晟才接著開口:“大小姐,那邊有一幅畫很像您之前和我說過的場景,要一起去看看,嗎?”

何穎聞言,知道魚兒上鉤了,臉上做出了感激的神情,說道:“好。”

何穎和馳景晟並排走著。

馳景晟和何穎保持著一個適當的距離,不會顯得無禮,又能夠幫助何穎擋住一些人。

等到兩個人來到了一個相對沒那麼多人注意的的位置,馳景晟才看向何穎,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何穎看著馳景晟,說了一句讓馳景晟莫名很耳熟的話。

“因為你。”

本以為何穎會說出什麼無可奈何的理由,比如父母逼迫,可馳景晟沒想到會聽到這麼奇特的答案。

“我?”他是真的懵了。

卻聽見何穎理所應當地說道:“我一直在學習,可是這次鴻儒學院的第一名是你,我不服氣,我母親說可以學習一下你的生活方式或許會有啟發,我就來了。”

馳景晟聞言,笑容不變,但卻微微垂眸掩住了眸中的情緒:“第一名那麼重要嗎?”

何穎點頭:“還挺重要的,我和夏書月下了戰書的,比我們倆誰先拿到第一。”

馳景晟很難想象何穎竟然會和人打這種賭,他問:“贏了可以做什麼?”

“不做什麼。”何穎說著笑了起來:“最開始打這個賭是因為夏書月總說我跟她混在一起不好,我就說我們來打賭,看誰先得第一,要是我拿了第一她就不能再說貶低自己的話。”

說到這裡,何穎頓了頓,看著馳景晟笑的無奈:“沒想到第一名是你。”

馳景晟愣了愣,下意識說道:“抱歉。”

何穎聞言疑惑地看向他:“你在抱歉什麼。”

馳景晟有一瞬間答不上來,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抱歉什麼。

“我不知道你想要第一......”

“如果你知道要怎麼樣,把第一讓給我?那樣的第一沒有意義。你說過要當完美的繼承人,拿第一也是應該的。”

馳景晟的大拇指微微磨蹭著食指,有一瞬間,他的世界突然變得很安靜,只剩下心臟跳動的聲音從無到有逐漸清晰。

完美的繼承人這個詞,一直是馳景晟身上的枷鎖,可是這個詞從何穎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卻莫名讓他覺得這個詞有了意義。

除去那些有所圖之人,上一次自己隨口說的話被人認真記住,是什麼時候?

馳景晟想不起來了。

他只記得,自己一個人走了好久好久,在很多人眼中留下了身影,卻沒有一個人真正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