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藥無憂的針已經在女子坑坑窪窪的後背上紮下去四根了,門被推開的聲音好懸沒嚇得他第五根針扎歪來。

藥無憂把第五根針紮下,沒好氣地看一眼郡守,冷聲說:

“你們就是這麼照顧病人的?把她一個人放在房間裡?若是我今日不來這雲竹縣,她今天就能把自己生生撓死!”

郡守和郡守夫人明明是兩個高官,對著一介布衣的藥無憂卻不敢頂嘴,只能恭恭敬敬地挨完訓,再恭恭敬敬地問:“那小醫聖,我家閨女她......”

“倒是能醫,不過還請郡守大人先莫要心急,且去門外等候......”

藥無憂看了看郡守的窘樣,又說:“若是大人要處理政務,那就先去,這裡有我足矣,千金小姐定然會安然無恙的。”

郡守感到藥無憂是看出他的情況,倒是真有些感激了。

他也不是不想照顧好閨女,只是最近新上任的張縣令三天兩頭給他遞摺子,各種冤案錯案都需要平反,他忙得連吃飯的時候都只能邊扒拉飯邊看摺子。

閨女是重要,可百姓的事也不是小事。

道了謝,郡守就拉著夫人出了門,叮囑夫人辛苦些守著。

倒也不是說郡守府就連一個婢女都沒有。

本來府裡有個老媽子,前些日子辭了活計走了,過了挺長些日子都沒物色到可信任的手腳麻利的。

不成想家裡的千金也突發惡疾,又沒人願意來照料,密密麻麻的疹子誰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和害怕。

夫人擔憂女子的心更甚,就算回房也忍不住想想看看,也就應下了,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候著,身旁是放寬了心的蘇東君。

小紅葉有些害怕地拿著順滑的毛巾和一個大盆,藥無憂指著疹子說:

“小姐身上有兩種疹子,紅色的這種是普通的溼熱疹子,只要我拿燒熱了的針尖挑了,你拿毛巾把汙血抹淨了就行,只是還有一種,卻並非是疹子,這個待會再說,先來把普通的疹子挑掉。“

小紅葉就盯著藥無憂的針尖,他捅破哪裡,小紅葉就輕輕把毛巾覆蓋上去,拿指尖輕輕按下去把血吸走。

等到毛巾面上大多數地方都被染紅,就在盆裡的水裡浸一浸,等洗乾淨再繼續。

疹子已經被撓破小半,剩下的裡面紅疹子也並不很多,很容易就挑完了,紅葉把門開了個小縫,把毛巾放在盆裡一起遞了出去。

“至於第二種,不是病,是毒。”

藥無憂這句話讓紅葉嚇了一跳。

眼前的女子得罪了什麼人了嗎?

這是紅葉第一反應。

“這種毒藥是以情花、一鉤吻攪碎加以別的毒藥配製而成的,是一種慢性奇毒,只有最古老的一些醫書上還有記載,看小姐的症狀,恐怕是每日都在少量攝入這種毒,所以爆發時就會呈黑色疹子樣。至於那紅疹,應當是小姐臥床時身體燥熱還受了風寒所以起的。”

藥無憂收了銀針,站起身來:“我們得去找郡守大人問些問題了。”

紅葉濛濛地牽著藥無憂的手,看著趴在床鋪上的女子,有些心疼,雖然不知道三哥為什麼現在不把她治好,但只能讓她再疼癢些時候了。

沒給夫人問話的機會,藥無憂一出門就叮囑夫人要照顧好小姐,千萬別再讓她抓撓疹子了,不過一時半會她應該也醒不過來,只是給婦人一些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罷了。

安平郡守還在看著摺子,只是看到藥無憂的一剎那他的眉頭就馬上舒展開來。

“小醫聖可是治好了我女兒的病症?”

安平郡守起身激動地問。

“沒有。”

兩個字讓安平郡守頓時又愁眉苦臉起來,本想掏些碎銀子給藥無憂,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