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就算了,現在還多了個拆散有情人的鍋,那個顧家大郎沒有在新婚第二天一刀把鄭雲歌劈了都算仁慈了。
聽著聽著她竟然有點同情起這個顧家大郎了怎麼回事……
以前鄭雲歌為了生存或受這個時代一些思想限制什麼的就算了,既然現在芯子裡換了她,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
蘇雲壓下狠狠吐槽一番的衝動,強撐著還很虛弱的身體坐直腰桿,看著蘇娘微微皺眉道:“以前便罷了,以後你在做任何事情前,必須先徵得我的同意。”
雖然下藥這件事據說是跟鄭雲歌商量過了,但從蘇孃的態度來看,至少散佈謠言這件事鄭雲歌是不知情的。
若是以後還由著蘇娘這樣下去,她非得吐血不可。
蘇娘怔怔地看著蘇雲,心裡那股陌生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少夫人說話的語氣雖然溫溫和和的,卻透出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
她半響不說話,蘇雲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她。
蘇娘忽地渾身一顫,微微點了點頭道:“是,老奴知曉了。”
祖宗保佑,六年了,她的少夫人似乎終於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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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千里之外的邊疆要塞,一個高大俊朗的黑衣男子正背手站在城樓上,俯瞰腳下的萬里黃沙。
程英走上城樓,果然見到自家主子在這裡。
遠遠看過去,在一片荒漠的映襯下,烏髮飄揚的男子彷彿天上下來的神祗,一雙微挑的漂亮鳳眼沒有給人絲毫豔麗之感,反而深邃幽黑得讓人不敢直視。
程英不由感嘆,六年了,主子在成就了一方戰神之名的同時,氣質越發諱莫如深,讓人看不透。
他大步走過去,男子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帶出幾分不帶一絲書卷氣的儒雅俊秀,“二殿下那邊有訊息了?”
程英抱拳,答了聲“是”,才把手中的密信遞給男子。
男子展信快速地瀏覽了一番,眉眼深沉,半響,低低一笑,“那人終是忍不下去了,這耐性,難成大器。”
“果然如主子所言,三年,是他所能忍受的極限。”
自從二殿下三年前親率大軍和主子一起平定了北越國的入侵,立下了不朽戰功,二殿下便深得聖寵,這些年聖上對二殿下越發倚重,三個月前甚至授予二殿下上京內府戍軍的統帥職位。
內府戍軍便是上京的常規守軍,這相當於把可以決定上京安危的其中一支重要力量交到了二殿下手中。
這不得不說引起了很大一部分人的恐慌。
程英頓了頓,覺得還是有點無法理解,“可是,即便聖上當真偏心二殿下,但把內府戍軍的軍權交給二殿下,似乎也……”
男子斜眼看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屬下一眼,淡淡道:“他沒得選。”
再昏庸的帝王,在發現自己的位置在被人虎視眈眈時,也不會坐以待斃。
讓自己最優秀的二兒子站在風口浪尖上,是制衡,也是做餌,聖寵?不存在的,皇家的親情寡淡得可憐。
當然,為了促成這個局面,他做的那幾個小動作暫且不提。
雖然主子很給面子地開口解答了他的疑惑,但程英覺得更不懂了……
他撓了撓頭,不再嘗試挑戰自己可憐的智商,嘿嘿一笑道:“那二殿下寄這封密信過來是為了什麼呢?”
出乎意料的,主子這次半天不說話,程英心裡奇怪,好幾次想開口追問一句,都生生忍下了。
這個四肢粗壯頭腦簡單的漢子,在自家主子身上吃了幾回苦頭後,終是學會了什麼叫忍耐。
遠方黃沙滾滾,不打仗的日子裡,邊塞就彷彿一個被天帝遺忘的所在,空曠孤寂。
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