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那突然爆發出了無窮力量的女子掙脫了鉗制,踉踉蹌蹌地跑到了陳歌面前。
陳歌看了她一眼,把孩子小心翼翼地遞給她,“孩子已經沒事了。
但他現在還是很虛弱,你們需得小心護理,儘量把他的衣領鬆開,不要把他抱得太緊,讓他呼吸更順暢些,再有什麼情況,要立刻找大夫。”
那女子寶珠似地抱著那孩子,見他雖然哭聲微弱,但確實不像方才那般呈現出讓人心驚的死寂了,臉上的青紫色也在慢慢退去,眼淚一下子流得更兇了。
聽了陳歌的話,她也不敢把他抱得太緊,只是這樣呆呆傻傻地看著,任由眼淚不停地落下來。
陳歌看著這一幕,身上忽然便湧起了一股神經緊繃過後的疲累。
忽然……
一陣沉穩有力的馬蹄聲劃破空氣傳進了她的耳中,聽聲音,正是朝著她的方向而來。
陳歌沒來得及轉頭看一眼是誰,就感覺自己的細腰被一隻鐵臂摟住,她下意識地驚呼一聲,就這樣被人一提,輕而易舉地提到了馬背上!
直到已經在馬背上坐穩,她的心臟還在不停地快速律動,方才那男人提起她,就像提起一塊抹布一樣簡單!
然而那男人雖然把她提到了自己馬前,卻分明不想碰觸她,一手拉著韁繩,一手狠狠地抽著馬鞭。
隨著身下駿馬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彷彿要飛起來一般,陳歌又一次慫得不敢睜開眼睛,緊緊地抱著馬脖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匹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陳歌也慢慢睜開了眼睛,卻見他們已是到了一處正在結營的軍營中。
軍營裡不停有忙碌計程車兵來來去去,見到魏遠,都立刻停下手中的活,朝他恭敬地行禮。
“君侯!”
除了正在忙碌計程車兵,還有數不清的受了傷計程車兵在她面前經過。
他們或是自己抱著傷口走得艱難,或是被人扶著,更有甚者是躺在擔架上被抬進來的,滿身髒汙,血汗交錯,八尺男兒都忍不住痛得不住呻吟。
陳歌不禁眉頭微皺。
身後的男人始終沒說話,最後來到了一處比旁的營帳更大更精緻的營帳前,利落地下了馬。
陳歌正不知所措之時,忽地手腕一熱,竟就這樣被那男人甚是粗魯地提了下去。
因為發生得太突然,她落地時沒站穩,差點摔倒在地,卻在堪堪要摔倒之時,被一隻炙熱的手掌在細腰上隨意地一扶,穩住了她的動作。
隨即,男人不給陳歌半點緩和的時間,粗暴地把她扯進了帳中。
一進到營帳,便猛地甩開她的手,轉身臉色陰沉地看著她,一字一字道:“方才,你用魏侯夫人這個名頭用得可稱心?
然而,你可知,為了把你救出,我損失了多少將士?
你掛著魏侯夫人這個名頭,竟還敢跟你那情郎私通,你便那麼篤定,我不會把你殺了?!”
在他帶兵趕往萊陽路上,忽然聽到探子說那萊陽城守先前跟這女人有過婚約,他當場勃然大怒。
那時候,他是真真確確地起了殺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