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絲低落,竟像是在真情實感地愧疚一般。
他心頭不由得閃過一絲怪異之色,難道旁的女子,也這麼會裝可憐?
陳歌邊說,邊偷偷打量魏遠,見他的臉部線條有鬆弛的跡象,一顆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方才那些話,她固然帶著幾分真心,只是也確實存了裝可憐讓這男人心軟的想法。
這件事,她自己雖然缺了點心眼,但魏遠本來也沒把她這個夫人放在眼中,才會被人鑽了空子。
說他自己活該也不為過!
但這些話,陳歌自然不會說。
這種常年刀口舔血帶兵征戰沙場的男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
這時候,她只管一個勁地自責便是了。
然而,她的心才放下不到片刻,便聽那男人忽地嗤笑一聲,又冷聲道:“你不必在我面前裝可憐,你同那沈禹辰青梅竹馬,定然早便是郎情妾意,兩情相悅。
如你所說,這場婚事只是聖上強塞於我,若你沒有給我鬧出麻煩,我自是會好吃好喝地供著你。
便是你說沈禹辰是強行把你帶走的,你心裡就沒有半點想法?
若不是我來了,你只怕就要歡歡喜喜地跟他雙宿雙棲了罷!
若你有這個想法,我勸你最好藏得緊一些。
即便真的要做,也給我做得聰明一點,還是你認為,我魏遠是能白白被你屈辱之人?!”
陳歌抬眸有些訝異地看著他。
他這完全是胡攪蠻纏!
她知道他不信任她,但感情這種事本來就虛無縹緲,難道非要讓她把心挖出來,他才相信她真的不是自願跟沈禹辰走的?
很好,難道這天底下就他一個人會胡攪蠻纏?
陳歌咬了咬唇,道:“君侯這是非要給我扣上一個不守婦道的罪名了?就因為我跟沈三郎自小相識?但我小時候與誰相識,又豈是我能決定的?
君侯怪我跟沈三郎青梅竹馬,倒不如怪你小時候不來到我跟前,讓我有機會與你熟識!”
魏遠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這是什麼話?所以還是他的錯不成?
然而,不待他說什麼,那女子已是噼裡啪啦地說了下去。
“何況,自我逐漸年長,因為男女有別,跟沈三郎早便疏了聯絡!他來我家向我提親時,我也很是訝異。
我與他本來便沒多少情分,現在不過是緣分斷了!對我而言,嫁與他和嫁與君侯,唯一的區別只是兒時那點微薄的情分!
若我當真對他有情,迫不及待要跟他走,城破之時,我便會想方設法找到他,最不濟的,想辦法從君侯口中打聽他的下落,而不是在街上叫住君侯,請求君侯幫忙。
君侯說,這場婚事是聖上強塞與你,我……我又何嘗不是?哪個女兒家不想嫁到一個好夫君,從此有枝可依,不必四下流離。
我已是死了君侯會像平常夫妻那般待我的心,現下我只想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能得三餐溫飽,生活無憂。
然而,我沒想到,君侯是這般想我的!”
陳歌說著說著,鼻子竟是真的酸了起來,心中湧起了一股委屈。
不是因為他這般惡意地猜度自己而委屈,更不是因為他沒有把自己當做他的妻子而委屈。
而是這些天那種孤立無援的心情,加上方才被戰爭衝擊後的餘韻交織在一起,竟都在此時不知不覺爆發了出來。
她別開眼睛,低聲狠狠道:“君侯若是不信我,便不信罷。
反正經過這回,君侯定然也會多個心眼,想來以後這種事情也不會發生了,只是這點,我便安心了!”
她也不怕魏遠去查。
原主在年長後,確實很少跟沈禹辰見面了,雖然兩人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