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頭來,有些驚訝又似乎有些驚喜地看著她,那雙乾淨澄澈的眼睛都彷彿放出光來,不禁一怔,心頭莫名地生出了幾分惡寒。

這彷彿小奶狗找到了母親的眼神,是怎麼一回事?!

“想不到夫人有著這麼一顆行醫濟世的心,某是……某是第一回見到夫人這樣的女子!”

張景忍不住激動又歡喜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對她深深作了個揖道:“夫人的話某十分贊同,夫人請放心,某定會全力以赴,查出夫人的侍衛患的是什麼病症!”

說完,便拿出一塊白手帕,系在了臉上,腳步輕快地走了進去。

陳歌:“……”

這傢伙竟然說是第一回見到她這樣的女子,古代女大夫雖然少,但也不至於完全沒有。

他只是見過的女子太少了吧!

原本存著敲打他的心思說這一番話的陳歌莫名地生出了一種欺負老實人的愧疚感。

就在這時,凌放走前一步,看著她沉聲道:“張大夫乃是這冀州城醫術最高明的醫者,被他救過的病患數不勝數,便是君侯也甚是仰賴他的醫術,這一回,小人只望夫人不要再隨意出手干涉小人的行動!”

陳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旁邊便傳來一聲隱約的哼聲,她涼涼地看過去,果然還是那個躲在凌放身後的圓潤主管,不由得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人真是,慫得讓她連跟他生氣的慾望都沒有了。

其他主管也一臉不滿地看著她,陳歌暗哼一聲,看來她在這裡很不受歡迎啊!看向凌放道:“如果結果讓我信服,我自然不會耽誤凌管家辦事。”

凌放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這女子好大的口氣,不干涉他做事的前提竟然是結果讓她信服。

堂堂杏林聖手張景的醫術,還會比不過她一個婦人不成?

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作了個揖,便退到了一邊。

張景沒有讓他們等很久,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

眾人頓時呼啦啦地圍了上去,那圓潤主管最是積極,臉上帶著某種按捺不住的激動之情,率先問出口,“張大夫,到底怎麼樣!那侍衛患的就是屍疰吧!”

瞧她這回還怎麼狡辯!若是那侍衛確診了,下一個被隔離的就是那不自量力的女人!

張景原本在摘綁在臉上的帕子,聞言動作微微一頓,眼神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聲音還是清潤如水道:“陶主管不必慌張,經某的診斷,那侍衛患的並不是屍疰,只是普通的風熱之疾,某待會開個藥方,讓那侍衛好好休養幾日,便會康復了。”

那陶主管的表情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了起來,所有人驚訝過後,猛地轉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不遠處專心聽張景說話的女子。

那女人竟然說對了!

連那侍衛患的是什麼病,竟然也準確無誤地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