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清坐了一小會兒,也要走了,臨走前一臉心疼地拉著魏承軒的手,不停嘆氣,最後抿了抿唇,果決道:“不行,軒兒的事,我明兒就去找郭氏說道說道,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魏子清的侍婢丁香不贊成,“夫人,這事傳出去,別人少不得要說閒話。”
魏承軒這事屬於侯府後宅管理的範疇,魏子清一個出嫁了的女孩兒插手,確實不合適。
便是還沒有出嫁,礙於禮法,魏子清也是不好去說郭氏管家的不是的。
魏子清咬了咬唇道:“郭氏會那麼囂張,不就是欺負軒兒和子宜在府裡沒人嗎?我就讓她知道,他們還有我這個長姐!
放心,這事我會把握好度,我不會跟她撕破臉,也不是要插手她管家的事,我只是心疼弟弟,作為長姐去關心一下弟弟在侯府的情況。”
丁香還是不放心,“夫人這樣還不如去找侯爺,由侯爺出面,是不是好一些?
侯爺再怎麼說,也是二郎君的父親,他便是平時再怠慢二郎君,夫人親自開口了,也不會不管的。”
魏子清笑了,道:“若我讓父親出面,郭氏會覺得我在父親面前落了她的臉,只會對我們姐弟更懷恨在心。
整個侯府後宅到底是郭氏在管著的,父親一個大男人,管得了一回,管不了一輩子。”
而且,她還不知道這事,父親到底知不知情。
魏子清淺淺地吸了口氣,道:“放心,我與郭氏明裡暗裡鬥了十幾年,我再瞭解她不過。她這人愛惜羽毛,無論私底下做了什麼,都不會讓它影響到自己,沒有人比她更注重侯府和自己的名聲。
像我出嫁時的婚禮規模及嫁妝,對於一個侯府來說理應是十分寒酸的,要人知道是要笑話的,少不得要說她這個繼母偏心眼,不重視原配的子女。
然而後來,我打聽到在外面傳的是,袁家三郎頂有骨氣,雖然娶了南平候府的嫡長女,卻沒有收侯府一分錢,舉辦婚禮時還特意低調而為,侯府大娘子為了全他這份骨氣,特意要求減了一大半嫁妝,低調地嫁過去。
我當時便覺得奇怪,但因為這對夫君沒什麼壞的影響,也便沒細想,後來想想,定是郭氏特意命人在外傳的,就為了不給人抓她的小尾巴說三道四!”
曾經輝煌的前朝是因為邊疆將領權力過大,最終引發戰亂覆滅的,大夏朝的開國皇帝便是當初叛變的將領之一,因此他登上帝位後,對武將甚為忌憚,十分重文輕武。
雖然這一點在十五年前那場大戰後有所改善,但社會上流傳的風氣還是“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
這導致了大夥對考上科舉的進士有種迷了眼的執著,每三年一次的恩科成了襄陽城眾權貴摩拳擦掌挑金龜婿的大好機會,俗稱“榜下捉婿”。
把他們抓來當自己女婿還不夠,還要給他們一大筆錢,說好聽的,這是資助他們在襄陽城讀書的生活費,其實大家心裡明鏡似的,這就是賣身錢,畢竟這考上進士的很多家裡都窮得叮噹響。
雖然大家因著對讀書人的盲目崇拜,覺得這沒什麼。然而,但凡有那麼一些不貪圖錢財的進士,大夥兒驚歎之餘還是會紛紛豎大拇指。
只能說其實大家心裡還是很懂的嘛!
魏子清的夫婿袁鴻傑就是上一屆的進士,據辛夷說,那時候魏子清出門買東西,剛好被到襄陽城趕考的袁鴻傑撞見了,袁鴻傑當下驚為天人,考試及第後立刻到侯府提親,跑得比那些去榜下捉婿的達官貴人還快。
而袁鴻傑提親的時候確實也說了,他不收侯府的錢,否則郭氏也不會那麼爽快地應下這門親事。
其實袁鴻傑家確實很窮,成親時連件像樣的聘禮也拿不出,更因為曾經立下了“不及第不娶妻”的誓言,他來提親時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