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莫小蝶一眼。
莫小蝶卻只是笑笑,腰桿站得更筆直了,“如果是為了孫女被休回侯府的事,孫女不能跪!”
梅氏的臉色頓時一黑。
魏老太太氣得那一臉褶子都扭曲了,猛地跳了起來怒吼,“你說什麼!”
看來老人家身體不錯啊,負著重行動還那麼靈敏,比她以前很多手下強多了。
莫小蝶眉毛微挑,道:“祖母,孫女已經跪了魏家的列祖列宗,便是有再大的錯,也已經悔過了。
莫非祖母覺得,您比魏家的列祖列宗更重要?”
沒想到魏子宜竟說出這麼一段歪理,這理雖然歪,她們卻一時挑不出錯來,魏老太太和梅氏都愣然了一瞬。
魏老太太心裡一急,竟直接耍起賴來,“你這死丫頭!我叫你跪你就跪!我可是你祖母!”
莫小蝶:“孫女不跪。”
“跪下!”
“不跪。”
“跪下!”
“不跪。”
魏老太太只覺得自己的心頭血都要噴出來了,伸出右手無名指,用那金光閃閃的尖細指甲套抖啊抖地指著莫小蝶,要不是怕弄髒了自己的指甲套,她還真的要抓上去了。
自打來了襄陽城,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忤逆她!從來沒有!
這死丫頭,是她上天了,還是她以為她拿不動鋤頭了?!
梅氏看著這一老一小一來一回的,簡直看傻了眼,這魏子宜變得也太厲害了吧!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男人粗啞嘹亮的嗓音,彷彿一聲驚雷打破了正堂的沉悶,“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南平候和郭氏大步走了進來,見到魏子宜,南平候下意識地眼眸一瞪,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短期內見到這孽障,他只怕整個人都要不好。
郭氏暗暗地和梅氏交換了個眼神,皺眉看著莫小蝶。
這小賤人現在果然棘手得很,沒以前好掌控了。
辛夷見莫小蝶身姿筆挺地站在大堂裡,暗暗鬆了一口氣,自覺站在了最後頭。
魏老太太沒想到南平候突然過來了,愣了愣,反應過來立刻恨聲告狀:“均兒,你瞧瞧,你瞧瞧,這就是你教出來的死丫頭!連我都敢忤逆了!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南平候剛來,沒鬧清楚目前的情況,但他本來對這個女兒就滿肚子意見,現在聽自己老孃這麼一說,立刻火道:“你這孽障,那可是你祖母!給我跪下!”
魏老太太哼聲道:“你瞧著吧!這孽障是不可能跪的……”
莫小蝶噗通一聲跪下了。
魏老太太剛壓下去的那口血瞬間又要吐出來。
莫小蝶沒看魏老太太,抬起頭直視著南平候,一字一句道:“父親,祖母因為女兒昨天被休回侯府的事,要女兒罰跪。”
便是跪下了,她的腰桿依然挺得筆直,說出口的話鏗鏘有力。
在場之人頓時有種奇妙的感覺,彷彿那個跪著的女子才是滿身正氣,其他人都是各懷心思的小人。
南平候眉頭一皺,鬍子一抖,剛想說你就該跪!做下那等沒臉沒皮的事情跪上一整天都活該!
莫小蝶卻緊接著道:“但您昨天已經打了女兒一巴掌,隨即女兒去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方才表哥與我說,為了替我說情,他給父親和母親送了一尊玉菩薩和一整套紅寶石首飾,父親母親收下了。
女兒就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所以方才祖母讓女兒下跪,女兒不願意。”
南平候一愣,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聽到玉菩薩和紅寶石首飾時,他眼神飄忽了一下,有些尷尬。
他當時確實是跟林少安說,會立刻放了這孽障來著。
郭氏的臉色也不自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