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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清彷彿一下子開了話匣子,忍不住繼續傾倒這些年的苦楚:“郭氏那女人一向看我們姐弟不順眼,當初我出嫁,她草草地把我的婚事辦了。
她說母親的嫁妝,在當初父親組建隊伍抵禦外敵時已經全部拿出來用了,這事康娘說過,所以後來她只給我備下了二十臺嫁妝,我竟還覺得已經算難得……”
林少安臉色猛地一變,魏子清察覺了,立刻投給他一個問詢的眼神。
林少安微微皺眉,臉色複雜道:“姑姑嫁妝的事,我聽阿爹和大伯說過。當初姑父只是個市井混混,一無所有,姑姑不知道看上了他哪裡,死活要嫁他,祖父祖母拗不過,丟下一句你以後不要後悔,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讓姑姑嫁了。
十五年前他要組建隊伍參戰的時候,姑姑拿出了全部嫁妝,給他買馬買兵器買糧草,當時祖父祖母雖然不贊同,但覺得那好歹是為國禦敵,姑父也算有點追求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阿爹和大伯一直知道,姑姑的嫁妝早就沒了,所以……”
他頓了頓,看著臉色煞白的魏子清嘆了口氣道:“表姐當初出嫁,阿爹和大伯遣人給表姐添了十臺嫁妝……還有子宜出嫁的時候,阿爹和大伯想著她是嫁到皇家,排場必不可少,當時是給她添了二十臺嫁妝……”
魏子清身子微晃,林少安趕緊把她扶住,懊惱道:“表姐,沒事吧?抱歉,我不該現在跟你說這些。”
魏子清默默地流著淚,眼中一片冷厲,咬牙道:“那群混賬!不管是我還是子宜,當初的嫁妝單子上,可完全沒有說到舅舅們添妝的事!
而且子宜出嫁時,雖然有六十臺嫁妝,但康娘在信中說,這些嫁妝有一半是長公主府下聘時的聘禮。
長公主雖然知曉這件事,但為了長公主府的名聲,只當不知道,還特意囑咐人不要聲張。”
莫小蝶聽得也是眉頭緊皺,這天底下如南平候夫婦一般厚顏無恥的人,怕是絕無僅有。
把人家舅舅添的妝當成自己出的便算了,自己也不多補上一些,扣掉林氏孃家人的添妝,他們出的嫁妝少得可憐!
這女兒嫁得也忒便宜了。
難怪長公主府的人這麼看不起魏子宜,本來六十臺嫁妝對於嫁入皇家來說已經算寒酸,但想著魏子宜是高嫁,吃瓜群眾也不會說什麼,誰知道連這嫁妝也是東拼西湊來的呢!
莫小蝶看到魏子清這模樣,便知道她對侯府的心,是徹底冷了。
若說魏子清對這個候府還抱有一絲希望,是因為南平候這個親爹。
但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不管南平候是不是知曉他們的難處,也足以讓魏子清寒心。
若他是知曉的,只能說他完全不把他們姐弟當一回事。
若是不知曉,也足以看出他對他們姐弟的漠視了。
林少安眉頭緊皺,果斷道:“這事,我必須回去告知阿爹和大伯,再這樣下去,子宜和軒兒會被毀了的!”
魏子清接過身邊侍婢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道:“不行,大舅和二舅已經為我們姐弟三人做了許多,我只怕父親和郭氏再拿我們挾制大舅二舅,讓他們給侯府送錢。
何況他們遠在渝州,也做不了什麼,跟他們說了,只是讓他們擔心。”
林少安卻搖了搖頭道:“表姐,這事瞞不久的,你可知道,我這回來襄陽城,還有一個任務。”